隻是祁雪因為體質身體羸弱,春信實在不放心的囑咐幾句。
祁雪張了張嘴,最後沉默的點頭:“師姐,注意安全。”
他現在的情況,真一起進入秘境,也是個累贅,倒不如自己找個角落裡好好待着,等大家回來。
“宋道友,你的明心玉。”心情不佳的祁雪将随身攜帶的盒子遞給宋子季。
宋子季沒有想到自己找了百年之久、最後一枚明心玉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到手了。
心生感激的宋子季見祁雪神色郁郁,現下又不是什麼交談的好時候,難得收起嬉笑的模樣:“等救出秘境中的弟子後,我去找道友。”
祁雪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大堂内的水鏡因為魔氣的幹擾已經有幾處被破壞。
好在每個進入秘境的弟子都配有用于傳送出秘境的玉髓,在發現不對之時就已捏碎玉髓傳送出來。
卻依舊有不少藝高人膽大亦或者委實倒黴的弟子留在秘境當中和魔獸糾纏。
“秘境内的弟子都是各門各派的驕子,想必都有保命的法器,公子不必擔憂。”祁雪所居住的屋子裡留有照顧的弟子,見祁雪愁眉不展,大膽的出聲安慰。
祁雪擡眼,然後輕笑了一聲:“嗯。”
從水鏡中祁雪就能看出此次魔獸的規模不算大,隻要秘境當中的弟子們及時應對,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讓祁雪心存疑慮的是,為什麼上一世五州大比安然無恙,這一世卻突然有魔獸襲擊。
兩世唯一不一樣的隻有秘境。
祁雪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赤霄,思考着秘境被人動手腳的可能性。
像這種用于給弟子曆練或者比試的秘境,一般都是由大乘期以上的修士建造出的。
想要在秘境中做手腳,是逃不過秘境主人的感知。
想的頭疼的祁雪苦笑一聲,将赤霄收起。
以他現在的情況,尚且自顧不暇,想太多也是徒增煩惱。
“公子,可要休息。”雖不知祁雪為何悶悶不樂,見祁雪面露倦色,連忙開口。
“不……咳咳……”祁雪剛張嘴,喉間突如其來的氧意讓祁雪劇烈咳嗽,祁雪嘗到了鐵鏽味。
“公子!”
在绮華宮弟子的驚叫聲中,祁雪目光落在了自己寬大的袖子上。
原本仙氣飄飄的煙紫色袖子上,沾了斑斑點點的血迹,格外刺眼。
“怎麼會這般不注意!”春信剛忙完就聽到祁雪咳出血來,帶着一身剛從戰場下來煞氣,難的對祁雪闆起臉來:“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要忍着?怎地非要見血?”
祁雪心虛地移目:“阿姐……”
“你還當我這個阿姐還在啊?”春信聽到祁雪的叫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偏偏祁雪的身子骨就像雪似的,急得春信在房子裡繞圈。
春信一邊繞圈,一邊喋喋不休:“師娘他們在追查那龍族孽畜,可我依舊在這兒,五洲大比出了亂子,绮華宮留的人手斷不會缺你少你,你說說你,怎麼能忍到咳血才出聲?”
春信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最後隻是點了點祁雪的鼻梁,根本不敢用力:“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阿姐我也得日夜愧疚,心魔纏身不可!”
“阿姐!”眼瞧着春信說罷自己先紅了眼,祁雪才慌慌張張又帶着幾分生疏的解釋:“我隻是,隻是習慣忍一忍……”
春信瞪了一眼祁雪:“你又何須忍着?”
祁雪頓了頓,張了張嘴。
是的,在咳出血之前,他身體早就出現了各種不适。
甚至早在動用靈氣的時候,不适就已經出現了。
隻是祁雪沒有放在心上。
上一世在妖皇宮不也是忍着,忍忍就過去了。
可這時的他不是這樣的,這時的他為了活下來,也受了很多罪,吃了不少苦頭,卻……格外的嬌氣。
稍有不适,就大動幹戈,疼得厲害了,便如孩提一般哭着鬧着。
哪怕活了五百年吃盡苦頭,依舊被绮華宮上下慣得好似一點苦頭都吃不得,像個蜜罐子裡長大的孩子。
“我知道錯了。”祁雪乖乖得認錯,扯着春信的衣角讨饒:“阿姐原諒我這一回吧?”
祁雪語氣一放軟,春信什麼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指着祁雪:“你啊你啊,慣會裝乖賣巧。”
“有爹娘和阿姐在,我才能裝乖賣巧不是。”祁雪說着,搖了搖春信的袖子:“阿姐阿姐,不要告訴娘親和爹爹好不好,不然他們肯定會傳音過來罵的我狗血淋頭的。”
“現在知道怕了?”春信瞧着祁雪嬌嬌的模樣,歎了一口氣:“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先睡吧,瞧你的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
祁雪半推半就的順着春信的力道躺在床上,春信為祁雪蓋好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祁雪的頭:“雪崽乖。”
等師弟睡着了,春信的臉色才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轉頭聯系師父和師娘。
雪崽身上的古怪,她非要弄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