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季見祁雪緊縮眉頭，卻一直沒開口，便拉着祁雪找了個安靜适合談話的地方：“所以，究竟有什麼要問的呢？”
“魔獸來襲的一事。”祁雪坐在宋子季的對面，一身粉衣波光粼粼，完全沒有厚衣的厚重感，輕薄的好似粉色的湖面：“你能算出魔門出現的緣由嗎？”
宋子季挑眉：“小公子你就想問這個？”
“當然不是。”祁雪看了一眼宋子季：“隻是對此有些上心而已。”
魔獸一直是修真界的心頭大患，祁雪難免會上點心。
這麼多年，修真界也不是沒想過探究魔門，隻是進入魔門的先行者都有去無回，唯有破裂的魂玉傳達了他們的死訊。
祁雪對此次魔門的上心并非無故冒出的，畢竟他上一世，五洲大比上的确并未出現魔獸來襲的事情。
“我算了一卦，什麼都沒有算出來。”宋子季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祁雪本來也沒有報多大的指望，歎了一口氣，将話題轉移到他真正上心之事上：“你如今已經收集了十二明心玉，接下來呢？”
宋子季：“你果然沖着十二明心玉而來的。”
“十二明心玉關乎我的命數，你做為绮華宮的小公子，應該知道我們這一派的人對此都忌諱的很，輕易不外洩的。”
宋子季沒有直接開口拒絕，便是有的談。
祁雪：“你想和我做交換？”
“我告訴你我為何要收集十二明心玉，收集完十二明心玉之後要做什麼。”宋子季像隻咕噜咕噜冒壞水的狐狸：“你也告訴我一件，關于绮華宮的事情如何？”
祁雪沉思了幾息：“你想知道什麼，我要确定能不能跟你透露。”
“當然，以示公平，我先回答你想知道的。”祁雪擡眼看着宋子季：“你再回答我想知道的。”
宋子季：“成交！”
在兩人談話之時，就已經布下結界防止被外人偷聽了去，宋子季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世間少有我算不出來的東西，魔門是一件，你們绮華宮是一件。”宋子季對上祁雪疑惑的神情，攤開雙手解釋：“是這樣的，我可以算你們绮華宮的人，但是我算不出關于绮華宮的事情。”
“打個比方，我能看出你的命格古怪，甚至可以為你批命，可一牽扯到绮華宮這個勢力，算的挂全是霧蒙蒙的一片。”宋子季雙手撐着下巴，有些苦惱的開口：“當然，我不問全部，隻想知道自己最好奇的一部分。”
祁雪端坐着，和插科打诨的宋子季像是兩個極端：“你說。”
“據說遠古之時，有龍族帶領的妖族肆虐人間，是绮華宮橫空出世舉人族之力滅了龍族。”宋子季好奇的眨眼去：“我當年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真的很好奇，绮華宮橫空出世的契機是什麼。”
這故事真的很身體，畢竟從修真界所有記載看，绮華宮的開宗老祖就是突然冒出來的，很快這位老祖身邊又聚集了一堆突然冒出的大能。
如有神助一般。
祁雪沒有想到宋子季想要問的是這個：“這個，倒不是不能說。”
隻是绮華宮橫空出世的記載，宛如神話傳說一般。
“過去這麼多年，绮華宮的記載可能也有誇大失真。”祁雪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傳聞，老祖宗曾遇一白衣神人，憐憫人族不易，賜下七七四十九件神器，與千枚食之可令凡人入渡劫期的神丹。”
當然，绮華宮世代口口相傳的故事，并非這幾句話，祁雪也隻是簡單概括了一番故事的内容：“神人賜下神器和神丹後，令老祖宗誅殺惡龍為天地除害，并留下：惡龍不除，天下不甯的神谕。”
這個故事是真實還是被誇大祁雪亦是不好判斷。
祁雪更傾向于老祖宗的确遇到了一位大能，得了大能的恩惠，而故事是被誇大了幾分。
隻是因這一份不知是真是假的神谕，绮華宮可謂是與龍族不死不休。
又因為龍族不死不休後，為防止龍族死灰複燃，绮華宮對含有龍族血脈的後裔也趕盡殺絕，龍族會徹底消失在修真界這麼多年，绮華宮功不可沒。
這個時候，神谕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便是假的，也得成真。
故而萬年前那位與龍女相戀的宮主弟子，才會脫去绮華宮的宮袍，帶着龍女隐姓埋名。
“聽起來像個神話故事。”宋子季覺得故事有點假，但對故事還是很好奇：“真有神器和神丹？”
“神丹我不知道。”祁雪看着自己随身攜帶的赤霄劍：“但绮華宮的确有四十九件神器還有一幅老祖留下的神明踏雪行的畫像，據說是老祖宗根據那位神人繪畫的。”
“那這神話的确有幾分真？”宋子季摸着下巴驚異不定：“世上還真有神人不成？”
祁雪：“誰知道呢？”
修真界不還流傳着，道意修練圓滿就可羽化成仙的傳聞嗎？
說不定渡劫期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呢？
祁雪：“我說完了，該輪到你了。”
“我的命數有缺。”宋子季察覺祁雪不适，順手掏出茶壺，眨眼睛熱騰騰的茶水就倒了出來，遞給祁雪。
祁雪被宋子季平淡的一句話吓得差點沒接住茶杯：“為何天命有缺？”
“不知。”宋子季搖頭：“反正就是，不管我修為有多高，這輩子隻能活一百歲，可能這就是不管我算什麼都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吧？”
祁雪抿了一口茶：“倒是比我好那麼一點。”
也隻有那麼一點。
“可不是嘛！”宋子季對祁雪的話沒有異議，如今祁雪天缺之體的事情在修真界高層裡也不算秘密：“不過，也不是必死無疑。”
“我每收集一枚明心玉續命百年。”宋子季苦笑了一聲。
“十二枚便是一千二百年。”祁雪粗略算了算：“化神期便有千年元壽，你如今已是化神期。”
化神期的壽命普遍在三千歲左右。
“我的命數缺了的部分也不是不能補，天命告知我，隻要我收集十二明心玉，攜十二明心玉鎮壓黃坤秘境，便可補足命數之缺。”宋子季說到：“所以大概不久後，我就要前往黃坤秘境一趟。”
黃坤秘境？
祁雪喝茶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