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大口的血液落在地上,繪出鮮豔的色彩,殷雙喜猛地抓住祁雪的手為祁雪輸送靈氣。
祁雪的眼神逐漸清明:“雙喜爺爺……”
“好孩子。”殷雙喜抱着祁雪:“沒事了,睡吧。”
祁雪軟綿綿的倒在了殷雙喜的懷裡。
祁雪再一次醒來,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屋外,時電閃雷鳴,轟隆隆的聲音不停。
“醒了?”秦白第一時間注意到祁雪睜開雙眼:“來,喝點水潤潤喉。”
“我這是?”祁雪捂着頭,從床上坐起,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被雙喜爺爺用了迷情術?”
迷情術這名字聽着不正經,中術者如被勾了神魂一般看起來也不正經,其實用途還挺正經的。
便是引導中術者順着施術者的話,挖掘出連中術者都沒有注意到的信息,危害性幾乎沒有。
秦白點頭。
殷雙喜會跳過所有人,直接對祁雪使用迷情術這事所有人都沒想到。
“外面這是?”祁雪被一道驚雷吓了一跳,有些疑惑眨眼睛。
绮華宮四季如春,少有這般極端的天氣。
“也沒什麼,你爹娘和殷雙喜在鬥法。”回答祁雪話的是一直坐在桌子前的樓忘憂。
祁雪這才注意到樓忘憂的存在:“忘憂爺爺,怎麼連你也驚動了?”
“那三人打的轟轟烈烈的,我想蝸居不出都不成。”樓忘憂指着門外。
此刻大門是敞開的,大風卻好像被什麼攔住了一樣,拍打在無形的牆上,一滴雨水都沒有穿過大門。
樓忘憂坐在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看黝黑的天空看的是津津有味:“雲山那小子還是嫩了點,中了雙喜那糟老頭的計,被糟老頭字擒住了,嘶——詩卿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還使陰招呢?”
“哎呦樓師伯,你就别看熱鬧了,三人都打了五天了,你倒是上去勸勸啊!”秦白照看好祁雪,又跟着樓忘憂苦口婆心道:“再打真的要出事情了。”
樓忘憂吹胡子瞪眼的:“三個渡劫期,能出什麼事情?頂多缺胳膊少腿,再說了,殷雙喜就該挨這頓打,欺負五百歲奶娃娃他還有理了是吧?”
五百歲奶娃娃祁雪:“……爹娘和雙喜爺爺打起來了?”
“他對你用迷情術被你爹娘發現了,可不打起來了?”樓忘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來,陪爺爺坐一會。”
祁雪聽話的坐在樓忘憂身邊。
“你也坐,有我在呢,他們三在天上打,影響不到地上。”樓忘憂看了一眼秦白:“縮頭縮尾的,哪有渡劫期的樣子。”
秦白讪笑了一聲:“這殷師伯也真是的,好好的對雪崽用什麼迷情術啊,雪崽才多大了。”
在座修為最低、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活到千歲的祁雪默不作聲。
“你們三個小的,哪一個會逼問雪娃回憶過去尋找線索的?”樓忘憂瞥了一眼秦白。
幾千歲依舊被說小的秦白:“你這,事情可以慢慢查,也不用讓雪崽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嘛,雪崽身體本來就不好。”
秦白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沒了底氣:“再說,我們也有在追查那孽龍的蹤迹了。”
“殷雙喜可等不了。”樓忘憂說到:“你知道殷雙喜是半妖吧?”
秦白點頭。
這事不算秘密。
“那你知道殷雙喜母親原型是大雁嗎?”樓忘憂說完,見秦白和祁雪都搖頭,才緩緩道來:“人妖混血本是不讨喜的,殷雙喜的生父也是個混賬,玩弄了雁妖的感情便娶妻生子,雁妖本就重情,殷雙喜的母親險些自殺而亡,是她的青梅竹馬将雁妖救回去。”
“兩隻雁妖後來修成正果,大婚之人殷雙喜誕生,他父親,我是說後來和殷雙喜他娘成婚的那個,殷雙喜隻認他娘夫君爹,不認生父的。”樓忘憂跟兩個小的解釋後,接着說:“他父親說,在他們大婚之日喜得子,給孩子取名雙喜,雙喜臨門的雙喜。”
“人妖混血本就艱難,但大雁這種妖重情,待殷雙喜好的很。”樓忘憂說着歎了一口氣:“可惜好景不長,當時妖族還是龍族當道,有一龍重口腹之欲,尤愛吃鳥禽,吃沒有靈智的鳥禽也就罷了,還盯上了鳥型的妖族。”
“殷雙喜的族群,就那樣被龍族抓了去,殷雙喜親眼看着自己親族火烤、油鍋或被做成生肉片……”
祁雪聽的心都顫了顫。
上一世,他親眼目睹绮華宮滅門都險些崩潰,那雙喜爺爺親眼見親族被龍族淩虐……
“殷雙喜因為是混血逃過一劫,龍族欣賞完殷雙喜因為親族慘死而痛苦的‘表演’後,就将瘋了的殷雙喜放了。”樓忘憂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殷雙喜瘋瘋癫癫的流落到人族的地盤,被師父撿了回去,恢複神智後拜入绮華宮。”
樓忘憂短短幾句話,卻在祁雪腦海裡勾了出雙喜爺爺閉口不談的過往。
“他是個厲害的,腦子厲害,天資也厲害,早些年的時候,瘋的也厲害,為了殺龍不擇手段。”樓忘憂心疼的摸了摸祁雪的頭:“原以為他早就修身養性,沒想到聽到還有龍族血脈存留、更有化為真龍的消息,為了能得到一點那孽龍的信息,就不惜對你用迷情術。”
迷情術雖沒有什麼危害,但祁雪的身子骨是遭受得住嗎?
殷雙喜這糟老頭,一如既往得瘋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