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時隔一百多天……非但不感人而且還有點瘋癫的重逢。
琴酒忍耐的皺眉,克制住掏木倉的沖動,看向旁邊的巷子:“到那邊說。”
金發的青年比了個“OK”的手勢,麻溜的把機車停在一旁,樂颠颠地跟着琴酒走進一旁無人的小巷。
才進到小巷,衣領便被一隻手猛地揪住,琴酒掐着青年的脖子将人往牆上一抵,冷冰冰地質問:“你又在玩什麼?”
——或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琴酒說的是俄語。
青年揚了揚眉,一副“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看他,理直氣壯道:“角色扮演啊,看不出來麼?”
——他同樣用俄語回複。
琴酒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嗤笑:“扮演什麼?42大街的風流牛郎,還是午夜的金發殺人魔?”他向下瞥了一眼,一把蝴-蝶-刀正穩穩地抵在心口要害的位置。
宮城钰認真道:“是追尋風和自由的機車手。”
至于蝴-蝶-刀,不好意思,條件反射。
他慢慢悠悠地把刀折好恢複原狀,塞進沖鋒衣的袖口裡。
琴酒:“……哼,無聊。”
說完就松開了手。
“哎,這麼久沒見,給你個驚喜咯。”宮城钰聳聳肩,“不過你看起來不太喜歡的樣子。”
“少說廢話。”琴酒不耐地擡眉。
宮城钰笑了笑,收斂了玩樂的心思,談起正事:“庫拉索怎麼會跟你一起來?”
“朗姆的小把戲。”琴酒輕描淡寫,仿佛那是不值一提的麻煩。
宮城钰點點頭:“嗯,你打算怎麼做?”
“朗姆打算重啟宮野夫婦的研究。”琴酒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用一種異常嘲諷的語氣,“boss同意了。”
這回輪到宮城钰沉默。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他沉默了大概有十幾二十秒,才慢吞吞地問:“你怎麼想?”
——你也要去追尋那飄渺無迹的長生嗎?
“boss的決定我無意幹涉。”琴酒表明态度,“但朗姆确實太礙眼了。”
宮城钰抱着手臂靠在牆上,嗤笑:“我倒覺得兩個都挺礙眼的。”
琴酒冷漠的注視着他,并不接話。
倘若是另一個人在這裡,恐怕早就在這樣恐怖的眼神下心神俱裂丢盔棄甲了,可惜宮城钰完全不吃這一套。
他甚至還有功夫幹些多餘的事。
宮城钰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敲出兩支,将其中一支遞到了琴酒面前:“紅裝HILTON,試試?”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叼住煙支。
宮城钰用從琴酒口袋裡摸出來的火柴分别給自己和對方點了煙。
“HILTON的煙很烈,你可能會不習慣。”宮城钰好心提醒。
琴酒一直以來隻抽淡味的、柔和的香煙,比如MILD SEVEN,HILTON的香煙普遍比較烈,宮城钰怕琴酒會被嗆。
不過他好像低估了琴酒……也是,不抽煙和隻抽淡味的煙是兩碼事。
——雖然這小子第一次抽煙的時候也沒嗆過。
估計這輩子是看不到琴酒被煙嗆的場景了……這麼一想居然還有點遺憾。
對着琴酒,宮城钰的思路一不小心就容易歪。
琴酒發現了他的走神,更加不悅了,冷聲問:“你又在想什麼……東西!”
“想怎麼幹掉朗姆。”宮城钰眼也不眨地撒謊。
他也不管琴酒會不會相信,自顧自地說下去:“把朗姆拉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根基太深了,而我們甚至還不是真正的高層。”
“朗姆的背後是boss。”琴酒說,“至少現在,我們動搖不了朗姆的位置。”
宮城钰冷哼:“boss在一天,朗姆就不會倒。”
琴酒沒反駁這個觀點,但也沒說話。
“還不是時候。”宮城钰漫不經心地彈彈煙灰,“得再過幾年。”
琴酒像是看穿了他的打算:“你不打算讓研究有什麼成果。”
宮城钰樂了:“長生不老本來就是僞命題,研究本來就不會有成果。”
“至于貝爾摩德……哼,她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麼?”他露出諷刺的笑容,“她完好的也隻剩那副皮囊了。”
琴酒冷嗤一聲:“我看你跟她合作倒是很愉快。”
“我為什麼要拒絕送上門的幫手?”宮城钰的人生信條之一就是物盡其用,“作為跳闆,貝爾摩德很好用。”
“你最好是這樣想。”琴酒提醒他,“那女人可不是什麼小白兔。”
宮城钰眯眼笑起來:“我當然清楚……說回正題吧,朗姆的小動作不停也不是個事,你打算怎麼做?”
琴酒這次正面回答了他:“他想重啟宮野夫婦的研究,但很可惜科研組的人看不懂宮野夫婦留下來的資料,我猜那對科學家隐藏了一部分核心數據。”
“所以?”宮城钰挑眉。
“宮野夫婦的小女兒繼承了他們的天賦,我想那對夫妻應該給他們的女兒留下過什麼遺産。”琴酒言簡意赅。
——很明顯,他就是要撬走這一塊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