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很早以前就沒有那樣哇哇大哭的權利了。

她要懂事，她要聽話。

她走的每一步，隻是為了逃離這個牢籠。

這個沈光耀自欺欺人的以愛為名的牢籠。

輸與赢早就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了。隻要每一步都按照她的計劃來就好，赢也好，輸也沒關系。

隻要能離開就好。

隻要能離開，那才是真正的赢。

沈聽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裡閃過了很多的事情，是17歲生日那天被送回外公家，是沈光耀送她一個蛋糕，裝成父慈子孝說：“沒必要成績那麼好，大學就在榆城讀就好，離家近，畢業後就來爸爸的公司。”

一步步都寫着父愛，一步步都想要圈養沈聽，想讓她成為籠子裡的鳥。

一句句都是為你好，一句句都不是沈聽的好。

“那假如我能去華清呢。”

“那是我媽媽的夢想。”

沈聽哽咽着，紅着眼看着沈光耀。就仿佛知道他會拒絕，于是趕緊補上一句。

沈光耀語氣也一頓，這麼多年沈聽從不在他面前提起江夢遙。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沈光耀終于松口。

“好，那就除了華清，不然就隻在榆城讀。”沈光耀扶了扶眼睛，“爸爸也好照顧你。”

……

“好，謝謝爸。”

從那開始，沈聽每一步都是為了去華清，這是她唯一的路，她别無選擇。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輸與赢在時代裡篆刻印記，改朝換代，成王敗寇。而中國共産黨，赢得時代，赢得人心，跳出曆史周期律……

周期率

周期

周琪……

寫着寫着作文，沈聽突然又想起了周祁，這個最近頻頻打破她計劃和生活軌道的人。

那些無聲地對峙，暗暗的欣喜是沈聽很久不再有的感覺了。

那樣的感覺像是毒藥，味澤香甜，吸引她一步步離開原本既定的軌道。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的事情自己抗。

沈聽早在昨天晚上就想好了，無論是數學補習還是其他，她還是隻能靠自己，這條路别人參與進來，隻會帶給她無盡的麻煩。

況且他已經高三下了，離高考都不足150天了。哪有什麼時間給你補習。

數學不行，那就把其他科目拉到極緻，考到最好。

總有辦法的。

至于，周琪，到此為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