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的白玉蘭墜重新挂在了明玉的身上。
青蘭注意到這一點,又見自家姑娘從畫樓出來開始,臉上便一直挂着薄紅,也不說話,隻是眼神亮晶晶的,像極了這段時日忙着備婚的三姑娘。
沒想到看似高潔如月的三皇子,居然這麼會哄人,想來是兩位主子好事将近吧。青蘭如此想着。
因着趙景允還有公務在身,明玉和他并沒能在畫樓相處多久,此刻馬車緩緩的行駛在京城大街上,坐在車内的明玉還一直舍不得将視線從手腕上的五色彩繩上移開。
青蘭見着那彩繩的編法,不禁道,“三皇子可真是有心,這彩繩的編發精緻又繁雜,在外面已經是很難尋到了。”
明玉笑笑,滿臉幸福道,“這不是買的,是他自己編的。”
青蘭少不得驚訝,“三皇子可真是手巧,這東西費不少功夫呢!”
“所以我也要還禮才是。”明玉對青蘭道,“你回頭幫我找些編繩的樣式來,我琢磨着,端午那日也回他一份情。”
青蘭從小陪伴在明玉身邊,第一次見自家姑娘對一個男子如此上心,就連之前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姑娘也是沒有用心到這種程度的,每次皇後娘娘撮合,姑娘都恨不能躲得遠遠的,與兩位殿下相處時,也多是淡淡的樣子。
“看來姑娘是認定三皇子了?”青蘭為自家姑娘感到高興。
明玉點頭,回憶起方才趙景允在畫樓說的那番話,心下熨帖,肯定道,“他值得。”
心中想着如此,已經恨不能馬上回到家裡開始挑選彩線,為心上人編制一份心意了。
此刻馬車經過主街,忽聽外面亂糟糟的一片。
青蘭掀開車簾,見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圍着一個跪在地上的姑娘,那姑娘瞧着不過十三四歲,被人拉扯着,好不可憐的樣子。
明玉見青蘭的神情不對,也掀開瞧了瞧,當即要下馬車,
“天子腳下,便敢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這群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因着上次西山的事情,甯明遠擔心妹妹,現在明玉出行都随身帶着兩個身手極好的侍衛,此刻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侍衛将鬧事的人喝住,等候自家姑娘吩咐。
那些人眼尖,一眼看到這是甯國公府的馬車,又見領頭的那位姑娘額間戴着花钿,猜到身份後,頓時便慫了膽子。
“甯二姑娘息怒,我們哪裡敢強搶民女,是這丫頭自己願意賣身為奴,給家中老母治病,我們這都是兩廂情願啊!”
明玉聽此皺眉,可看向一旁滿臉淚痕的小姑娘,着實不能相信是兩廂情願。
此刻青蘭已将跪在地上女孩扶了起來,輕聲細語的安撫着,“姑娘你别怕,若是他們強迫于你,我家姑娘自然會為你做主,帶你去報官!”
一聽到說報官,那夥人當即就急了,不過是個略有顔色的丫頭而已,還不至于惹惱甯國公府,甚至搭上自己去衙門走一趟。
便連忙擺手,“甯二姑娘,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買了,不買了!”
說着,便帶上人倉皇離去。
明玉轉頭看向面前這個可憐的姑娘,讓青蘭拿了些碎銀子出來,
“若真如他們所說,你是需要給家中老母治病,這點銀子便拿去先用着。你一個姑娘家,在街上這樣明晃晃的立着賣身為奴的招牌着實不妥,若真是走投無路,去牙行看看,哪怕是走個活契,也比這樣不明不白的好。”
她先前同嫂嫂學管家之事時,便聽說過買賣家奴中的門道極深,這小姑娘初來乍到,不懂也正常。
交代完後,明玉便準備離開。
可那小姑娘卻是又哭了起來,跪在地上求着明玉,将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