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展，我買畫集的錢又不給刀神。”林和謙略過不提，也懶得解釋再和刀神的關系，“你别管了，反正我有的是錢，有錢就能請刀神畫。”

林和謙漫展到底有幾重目的？沐予不清楚，但表現的結果就是——人人都知道他有錢，省掉了無數溝通确認環節。

運營球球點好外賣走過來，“林老闆，我們的小破遊戲請刀神作畫，簡直……”他無法想象，大神降臨，其他遊戲公司會怎麼看。

“有刀神畫宣傳圖和立繪，宣發錢直接省不是。”阿清說。

沐予持續性裝啞巴。

“讓刀神負責美術，你們不能指指點點，必須全部放手。”林和謙補充要求。

“沒問題。”阿清态度很好，“我們現在跟沒有美術一樣！”

“加個微信吧。”林和謙給沐予一個眼神。

沐予緊繃的神經還未舒展開來，阿清已經把手機二維碼遞了上來。

“林老闆，你助理？真漂亮。”阿清仔細打量。

林和謙往後一躺，翹上二郎腿，“她是木小刀在國内的代理人，發言人，cv，小南。”

沐予頭皮如電流滑過，麻了一下。

他竟然體貼地幫她捂好馬甲，還給她加了奇怪的設定。

“對哦，刀神好像在日本。”球球完全接受了設定。

“南老師好，麻煩您了。”阿清客客氣氣加上她微信。

“不麻煩……以後同我對接就好。”沐予緊張地心怦怦跳。

林和謙和阿清談合作入股的事，沐予來到美術小夥軟軟身邊，觀察他的工作。

“……”軟軟僵硬，身邊的女孩美貌不可方物，不像出現在他們工作室的生物。

“I代你畫的？”

“不，我隻畫了點樹、武器、寶石、基地，人物立繪外包的……”

I代的畫工細膩，但不符合市場主流審美，誰都不想氪金好幾單抽出個野蠻人。

“改畫風的話，你會難過嗎？”沐予問他。

“天呐，刀神來畫立繪！”軟軟轉頭叨叨，“老師畫風超細膩超唯美，又純又媚，老師簡直是神仙！我求之不得！”

“嗯……看來你挺高興。”

林和謙和阿清簡單聊完，趕緊帶沐予離開悶熱的小辦公室。她的社恐非一朝一夕能緩解，一出門就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他提議去喝茶，她沒意見。

理論上，“出差談生意”的部分已經完成，他們可以回家了。

但沐予帶了個大行李箱。

上了車，沐予才敢發聲，“他們的辦公環境，像發不出工資，瀕臨倒閉的樣子。”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倒閉。”

他的壕氣讓她安心，她再問，“你覺得《黑暗之心II》能賺100w嗎？”

林和謙投來古怪的眼神，“100w？是你的分紅100w，遊戲賺100w跟死了有什麼區别？”

“對哦。”沐予自視甚低了，人家手遊一個池子賺一億。

林和謙難得露出狡詐的目光，獅子大開口，“主角，你先投資50w。”

沐予恍惚一下，随後勉強笑笑，“哎呀，剛從大肚腩那撈來50w，系統就要沒收，大壞蛋。”

大壞蛋？

林和謙被她說得心頭發熱。

她難得的可愛一點點喚醒他沉寂的眷愛，他頭腦發熱，“你别怕，暴富系統兼做你的保險系統。如果這筆投資虧損，我百分百照單全賠。”

照單全賠？沐予謹慎詢問，“做遊戲……人力成本和營銷成本不少，會不會把系統賠到err？”

“不怕，大不了賠一億。”他口出狂言，“我賠得起。”

沐予閉嘴，她根本不敢接話。

世上怎會有這種好事。

前男友，你睡醒了沒？

沐予一路遊神，林和謙拐彎抹角陪她玩遊戲，賺錢，難道真的隻是想——約稿？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會不會，有沒有可能，他想挽回她，重新開始？

沐予心亂如麻，且腦容量縮水。

此時她的大腦，理智和情感隻能留下一個。

茶樓停車場，林和謙停好車。他側過頭，正準備說點什麼，她的手指卻突然觸到他下巴，而後順下颚線往下。

他沒反應過來，誰壞蛋？

沐予喜歡夢裡朦胧的他，她湊上前，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皮膚，引導他也向前。

“我昨晚夢見你了。”她聲音輕柔，“可惜沒到關鍵時刻，能不能讓我感受一下……”

林和謙凝神琢磨她話裡的意思，猶豫未動。沐予沒等他糾結結束，整手撫上他的左臉，輕輕吻上他。

他大腦的空氣陡然被抽幹，雲朵般的觸感掀起他久遠的思念，夢裡的柔軟。

他立刻緊緊扣住她後腦，不讓她離去。他試探性地敲門，她很配合地張嘴。觸到她舌尖的一刻，他心化了，忍不住拼命勾纏。

沐予溫柔回吻，卻不敵他的強勢進攻。原來夢裡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現實是溝壑難填的瘋狂前任。

反複地吻，他不舍分開。她心更薄情一點，費力推開他的包圍。

她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唇，心驚肉跳。

天呐，表面冷靜的男人，吻起來居然這麼欲。他太能裝了，裝自己是AI，裝自己無情，明明舌頭很會勾……

“為什麼突然吻我？”他忘了下車和吃飯，貪戀她嘴邊的空氣。

“我說了，做夢夢到你。”沐予好久沒接過吻，臉紅撲撲的像夕陽掠影天空，笑得茶茶。

林和謙抓住她手腕，“沐予，說心裡話。”

“大費周章為我布局，你的心裡話呢？”沐予反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告訴我。”

林和謙不敢輕易問她，要不要重新開始。他太懂她，他們當年感情深厚，她都不敢面對，逃得遠遠。

如今有兩年半沒見，她可能宅了太久，對他有久别重逢帶來的生理性渴望。

和他一樣。

林和謙亦做過好多次夢，夢裡吻她，甚至做恨。醒來後他無限惆怅，一次次确認自己内心還在思她念她。

“不告訴我？”沐予再次逼問，臉湊近。

他的回答正經無比，但含糊不清，“心裡話，讓你變有錢，讓你自信，讓你别想着自卑逃跑。”

“……”沐予縮回去，她不敢再問了。

試探到此為止，足夠了。反正他對她好，不害她，她别糾那麼深。

林和謙淡淡一笑，心變得濕潤無比。他能感受到，沐予身上的冰川正在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