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暮，你給我滾！”鑒心指着喉間，少年盛怒，懷裡的人滿身是血昏迷着。

而他的手裡，握着一粒金丹。

“你都幹了什麼啊！林栖暮”少年擡眼，血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盯着他。

他，做了什麼？

“我……”

低頭垂眼，一把長劍刺入胸口，疼！

金丹落在地上，拿不穩，血腥味快速彌漫。

“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們的師尊！”林椼擡起頭，惡狠狠的開口質問。

“師尊？”

他們的師尊，是誰來着？

“等你回來，我帶你去濯魂墠。”

“沒事，别怕，一切有我。”

“林栖暮，我餓了。”

“林栒，回頭吧。”

“下輩子，就不要來尋我了。”

“不會，我想的。”

……

是誰，是誰在說話。

“哈哈哈哈，林栖暮，你以為你重生了嗎？以為一切都沒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你以為你真的結束了一切嗎？”

血紅的池子裡，無數幽魂小鬼化身飛出來，不同的在他耳邊嘲笑譏諷。

“誰，你是誰。”

林栒踩着血水，四處找尋。

“哈哈哈，沒門，沒門，你想好好重新來過？沒門”

“我的金丹怎麼辦？新人大會，你碎了我的金丹，毀了我的一生”

“我的師傅呢，林栖暮你殺他時候，可曾想過他無辜？”

“林栖暮，你叛離師門，屠戮同宗，還有什麼話可說？”

“林栖暮，你屠殺無辜，罪有應得”

“林栖暮，都是你，都是你，他才會自小失去娘親，還被人斷了腳筋不能站立，你拿什麼補償。”

“林栖暮，你怎麼還活着？”

“林栖暮，林栖暮，林栖暮……”

“小栒，跑，快跑，不要回頭”

“阿栒，阿栒，我是哥哥，等等我”

“林栒，上來。”

……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林栒捂着頭，跪坐在血池裡，任由小鬼穿身而過，任由血水淋濕了他。

“不是我，我沒有，師尊，你的金丹……”

“哥哥，哥哥 ，我沒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娘親，娘親，不要走娘親”

“伯父，伯父，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是你殺的我，是你碎了我的金丹，是你害死了是師弟，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師尊”

……

“都是因為你，他們都必須死，要為你贖罪”赤紅色小鬼擡起滿臉淚痕的少年，死死的扒着他的臉，讓他看清高台上吊起的人。

祁君安，林椼，伯父，伯母，哥哥，娘親，師兄，花老……昔日熟悉的人都在上面。

“他們都會因你而死，你是罪人，是罪魁禍首”

“不要，不要，不要。”

“他們會入地獄，在地獄中永生永世受到詛咒不得輪回。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啊，林栖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