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回怼,這種人不需要給她臉面,你脾氣好不跟她計較,她反而覺得你軟弱可欺,更加變本加厲。
嗆得陸茵“你你你”了個半天,手指哆哆嗦嗦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戳到江荷的臉上。
江荷簡直無法忍受,真想抄起桌面的書砸在她腦門兒上,讓她清醒點,别亂發癫!
見在江荷那裡讨不到好,陸茵悻悻離去。
隻不過那雙毒舌般陰冷的雙眼,時不時地窺視着江荷,似是在醞釀着什麼詭計。
月考到來,時夏安靜地收拾着文具,任由江荷緊跟在她的身後,神情異常嚴肅,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镖。
下樓梯時,江荷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把毫無防備的時夏往旁邊推了一點。
“嘩啦啦。”
時夏手裡的筆袋,因為沒拉拉鍊,被急急忙忙上樓的一個女孩子撞掉,裡面的文具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幫你撿……”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時夏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開口兇她,或者說,時夏也壓根就沒有要兇她的意思,隻是對于月考當天出了這檔子事,有些煩躁。
時夏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怒火散去一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女孩蹲下身子收拾。
女孩子快速地撿完了時夏四處散落的筆,已經滿頭大汗,有些卑微地替時夏拉好拉鍊,将滿滿當當的筆袋恭敬遞給時夏,身體抖如篩糠。
江荷不悅地皺眉。
“同學,你怕什麼呢?我朋友有對你說什麼嗎?她什麼都沒做,我們也不覺得有什麼。”
江荷語氣急促,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女孩子感受到了她的強大氣場,急得要哭出來了,一副委屈到極緻的模樣。
圍觀的同學駐足,有不明真相的人,對着江荷指指點點,仿佛她是一個欺壓弱小,十惡不赦的罪人。
江荷眸光陰冷,坦然應對那些不堪入耳的閑言碎語,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那位看着弱小無辜的女孩……
“所以,你在害怕什麼?”
江荷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她的眼睛就像一個能洞察一切的探測儀,毫無畏懼地迎上女孩抑制不住已經開始躲閃的雙眸。
然後,在她驚懼的眼神中,緩緩拉開了時夏筆袋的拉鍊,一通翻找。
“哦,原來是找這個啊。”
江荷像一個得勝的将軍,将從時夏筆袋中翻出的東西——那原本不該存在的東西高高舉起,甚至還抖了抖。
是一張疊起來的小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全是在月考範圍中的古詩文!
時夏隻看了一眼,便瞳孔睜大,如同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隻感覺全身處在一個冰窖裡,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
考試作弊,可是直接通報處分的。
對于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多歲的江荷來說,學生時代的處分,通常是雷聲大雨點小,哄小孩的。
但對于一個學生而言,已經是比較嚴重的懲罰。
“同學,跟我來一下。”
江荷語氣強硬,鐵鉗一般将女孩因害怕而顫抖的手死死抓住,不顧在場同學若有所思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像死魚一般不停掙紮的女孩。
硬是将人扯進了德育處。
将筆袋扔給時夏後,江荷示意她趕緊去考試,不用管自己。
時夏不可置信地抿抿唇,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德育處的辦公室……
江荷背着手,坦然面對着監考老師與領導們嚴厲的目光,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絲毫沒有任何害怕。
反倒是那個女孩,已經不知道哭了幾輪了,江荷不悅地聽着身旁傳來的“鬼哭狼嚎”,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們去考室前,都在教室檢查過自己的文具這些,教室裡的監控可以作證,我和幾個一起檢查好朋友也都可以作證,當時時夏的筆袋,是沒有紙的!我相信我們學校的監控清晰度。”
“也許你們會說,這張紙可能是時夏想作弊,自己放進去的,大可比對一下字迹。”
領導們聽完江荷的“長篇大論”,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對江荷的表達能力表示欣賞。
“對于這件事,我們會調查的。”
領導們都是老油條了,盡管那個女孩拼命狡辯,說自己完全不知道什麼紙條,從她那因為被拆穿而驚慌失措四處亂瞟的眼珠,以及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中,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一切。
“你跟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荷一步一步逼近女孩,迫使她隻能連連後退,眼神驚恐。江荷停頓一下,語氣愈發淩厲。
“或者說,是誰指使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