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蘭收拾好樓上的房間,下樓,路過客廳,看着三個女孩子齊刷刷地坐成一排,躺在沙發上,人手一部手機……
她瞥了一眼腳下的地闆,拖得整潔光滑,甚至可以映出人臉。
如同埋在地底許久,沾滿泥土的珠寶,被認真擦拭後,顯現出靈氣珍貴的光澤。
她本能把目光投向了一眼躺姿最為“銷魂”的陳晚晴,又立刻打消了想法。
算了吧,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給她倆小時都拖不出這效果。
那又是誰呢?
陳春蘭也不想多想。
她見三個女孩子玩得正歡,便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抱出半個大西瓜,放在案闆上,切成自認為大小均勻的三塊。
“陳晚晴!!叫你表姐和你姐姐過來吃西瓜!”
陳晚晴立馬扔下手機,将還沒通關的遊戲暫停。
江荷則矜持許多,将手機輕輕擱置在沙發上,時夏戴着耳機聽音樂,察覺到動靜後,微微擡了擡眼皮,有些疑惑地望着突然起身的兩人。
将一隻耳機拔下,時夏問。
“怎麼了?阿姨有什麼事嗎?”
“沒事,叫我們去吃西瓜。”
陳晚晴解釋道。
“哦。”
時夏淡淡回複一字,重新戴上了耳機。
冷臉美女對西瓜沒啥興趣。
但見江荷的渴望溢出雙眼,淡笑着摘下耳機,将手機塞在枕頭下,也站起身來。
江荷和陳晚晴不愧是親表姐妹,餓狼撲食一般沖去了廚房,跟八百年沒吃過西瓜似的。
“呵呵……”
時夏嘴角的淡笑還未消逝,她搖搖頭,慢悠悠地向廚房走去。
案闆上擺着三塊大西瓜,看着十分誘人,紅瓤果肉色澤鮮豔,汁水飽滿,剛從冰箱裡拿出來,每一處都裹挾着絲絲涼氣,最适合為這美妙的夏夜“錦上添花”。
陳晚晴和江荷一人選了一塊,啃了起來。
江荷不論年紀多大,身上總帶着十足的孩子氣,陳晚晴不用說,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兩人邊啃還邊盯着對方的西瓜,總覺得對方的那塊要大一些。
時夏則姗姗來遲,半眯着眼,見陳春蘭挂着熱情的笑容看着她,沖她點點頭,露出一個禮貌乖巧的笑容,将耳機摘下一隻來。
兩人已經将西瓜啃完了,江荷滿足地扯了張紙巾擦嘴角,還舔了舔殘餘的汁水,頗有些意猶未盡之意。
時夏啃西瓜的模樣談不上矜持,甚至跟江荷差不太多,同樣汁水濺到了嘴角,但渾身上下還是散發着一種成熟氣質,江荷跟她比起來,妥妥的一個“小頑童”。
啃完西瓜,陳春蘭領着三人在小樓房的大院壩裡乘涼。
南方城市的夏天熱得駭人,哪怕是晚上,空氣裡也帶着十足的熱氣,農村要好很多,不至于開空調。
陳晚晴和陳春蘭分别坐在兩隻小闆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家常。
江荷坐在葡萄藤附近的秋千上,身穿粉嫩的睡裙,散着頭,表情閑适地偏了偏頭。
時夏則站在她身後,給她推秋千,看着夏夜涼爽的清風勾挑起少女柔軟的發絲,睡裙下的兩條白嫩的腿微微晃蕩,一抹清瘦的身影高高地飛起,落下。
“天哪!!”
江荷心髒險些掉出去,發出一聲驚叫,猛地轉頭,瞪向後面的時夏,調侃道。
“大膽刁民!竟敢謀害朕!”
江荷的頭發長度适中,發量卻多,遮住大半邊臉。
借着月光,隻能看清茂密的黑發中,露出一隻圓溜溜的杏眼,瞪着你。
幸好她穿的不是白色或者紅色的睡裙,不然有些滲人……
時夏不以為然,從兜裡摸出兩根粉色皮筋,上面還有可愛的小兔子裝飾。
江荷眉毛一挑,倒來了興趣,腦袋也不受控制地伸了過去,被時夏輕輕薅住了頭發。
“轉身。”
“幹嘛?想給我紮頭發?但我們這裡晚上不熱,我習慣了睡覺時候散發,睡前懶得拆。”
“我幫你拆就是。”
時夏青蔥的指尖輕柔地挑起江荷的頭發,将它們分成了兩個部分。
沒有梳子,用指甲弄的話,可能會有些痛,但時夏收着力,慢慢地往下,遇到纏住的地方,兩隻手輕輕撥開。
在月光照不到的暗處,江荷雙頰赤紅,發着熱氣,感覺腦子暈乎乎的。
秋千微微晃蕩,江荷的身體也伴随着一起晃動。
時夏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瘦長有力,穩住了江荷的身體。
那好聞的茉莉花香瞬間散發開來,圍繞在她身邊的空氣也仿佛沾滿了淡淡的清香,那微燥的火氣驟然消失。
“别動,很快就好。”
時夏低聲安撫道,一陣一陣微弱的熱氣在江荷的耳邊聚集,她的耳垂也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紅色,甚至感覺全身要燒了起來!
時夏将江荷兩邊的頭發分别劃成三股,給她編了兩條麻花辮,還“貼心”地用那兩根少女心皮筋紮了起來。
時夏微微點頭,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江荷捂着頭,打開手機攝像,開了閃光燈,扁着嘴,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新發型,又回敬後面那位沒有資質的“發型師”一個狠狠的白眼。
“跟村姑似的。”
江荷嘟囔道。
“不是村姑,是村花。”
時夏回複道,哄小孩似的安慰她:“很可愛,感覺年輕了不少。”
“我很老嗎?我比你還小吧?”
江荷不樂意了(盡管知道她在開玩笑),時夏這說法,自己難不成已經七老八十了?!算上重生後的這幾年,也不過二十歲吧?!
時夏故作正經地哄了她,同時又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江荷的腦袋,嘴角露出挑逗的笑來。
看着她因為羞澀,臉都紅透了,憤怒地站起身,拖鞋都沒穿好,扯着嗓子罵髒話。
“時!夏!你大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