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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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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獵豹、蒼鷹、巨蟒,全部在幽藍光芒中異變成星獸形态!

"忘了介紹。"

聯邦主席在電視上儒雅的笑容此刻冰冷而殘忍,"聖所的'财産'。"

巨蟒吐出的酸液腐蝕着空氣,蒼鷹的利爪撕開天花闆的合金闆。

暴雨傾盆而下,混着鮮血在走廊積成血泊,倒映着這場早已注定的戰鬥。

當莫留春的黑豹被星獸化的特工圍攻時,宋平生站在走廊拐角,銀蛇纏繞在他腕間,嘶嘶吐信。

父親的命令在耳邊回響:"攔住他們。"

但記憶裡堇青博士的微笑卻更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夠了。"

他猛地擡手,銀蛇如閃電般竄出,卻不是攻擊莫留春,而是狠狠咬住最近一名特工的咽喉!

“呃!”是精神體毒素 。

被咬中的特工瞬間僵直,瞳孔驟縮,渾身肌肉如石塊般繃緊。

他的異變精神體,一隻被星獸基因污染的灰狼,在半空中如煙霧般潰散,幽藍色的能量紋路寸寸崩解。

莫留春的瞳孔微縮,軍刀橫在胸前,聲音低沉而危險:“你——”

"白塔地下一層,第三條通風管。

宋平生壓低聲音,銀蛇迅速遊回袖中,"堇青博士......留了東西給你。"

他沒有再看父親震怒的臉,轉身沖向戰場另一側,那裡,陸命的雄獅正被五隻星獸化的獵犬圍攻。

終于,江甯境在莫留春身上放了一個多星期的監聽器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吼——!”

雄獅的右前爪已經受傷,血肉模糊,但它仍死死擋在陸命身前,不讓獵犬靠近一步。

“陸命!”宋平生的聲音從側翼傳來。

他猛地擲出一枚電磁脈沖彈,精準砸在獵犬群中央。

轟!

電磁波炸開,三隻獵犬的星獸基因瞬間紊亂,幽藍紋路如電路短路般閃爍。

雄獅抓住機會,一爪撕裂最前方獵犬的咽喉!

與此同時,莫留春的通訊器裡傳來江甯境冷靜的聲音:“老大,宋平生說的是真的。”

莫留春眼神一厲:“你在他身上放了監聽器?”

江甯境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不,是在你身上。”

莫留春:“……”

“一周前,我就懷疑聖所的滲透已經到高層了。”

江甯境的聲音繼續傳來,背景音裡夾雜着座頭鲸精神體的低鳴,“所以……我在你的抑制器裡嵌了納米監聽器。”

莫留春:“……你膽子不小。”

江甯境輕笑:“彼此彼此。”

戰後,白塔。

渾身是血的宋平生站在莫留春面前,銀蛇精神體虛弱地盤在他肩上。

"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釋。”莫留春的黑豹警惕地盯着他。

宋平生沉默地解開襯衫紐扣,露出胸口。

那裡紋着一株小小的蒲公英,中央嵌着枚微型芯片,正是堇青實驗室的密鑰。

"她用最後的權限,把我從實驗名單上劃掉了。"

宋平生的銀蛇精神體虛弱地舔舐他的傷口。

"她救過我。" 他輕聲說,"現在輪到我了。"

暴雨沖刷着白塔的玻璃幕牆,莫留春的黑豹緩緩伏下身體。

莫留春久久注視着他,最終伸出手。

"歡迎加入白塔。"

莫留春的黑豹精神體撞開通風管蓋闆時,金屬扭曲的聲響驚飛了管道裡蟄伏的機械鼠。

他匍匐前進到第三條通風管的盡頭,那裡藏着一個金屬匣子。

匣子上刻着一行小字:

“給最固執的舊友。”

莫留春的手指微微顫抖,打開匣子。

匣子開啟的瞬間,陳舊的皮革信箋帶着苦艾草的味道滑落掌心。

芯片在匣底微微發燙,流轉的全息影像裡,堇青的實驗室筆記正在自動翻頁,邊角處密密麻麻的批注裡藏着隻有他們才懂的暗号。

莫留春的喉結滾動,展開信紙時,看見墨迹因反複暈染而微微凸起。

那是筆尖多次懸停留下的痕迹。

"親愛的老莫:

整個白塔隻有我總喜歡鑽通風管道。

記得當年在軍校,你總說我太固執,非要走那些‘沒人走的路’。

可你呢?明明是最冷酷的軍方領袖,卻偏要在白塔給那些低等級的哨兵向導留一扇門。

每次看你偷偷給考核失敗的孩子發糖果,我都想笑。

你的黑豹精神體威風凜凜,心卻比蒲公英還柔軟。

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麼不告訴你‘黎明計劃’的真相。

那天在天台,你說‘我們可以一起對抗星獸’時,我差點就說出口了。

可當你伸手想替我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我突然害怕了。

我害怕你會為了保護我,主動成為實驗的容器。

‘進化’不該是犧牲弱者的借口。

如果人類注定要‘進化’,那至少……讓我們自己選擇方式。

聖所想用星獸基因重塑人類,他們稱之為‘升華’。

議會想用強制覺醒篩選哨兵向導,他們稱之為‘優化’。

可他們都忘了,真正的進化,從來不是剝奪選擇的權利。

你還記得嗎?

我們曾在白塔頂樓看星獸入侵的火光,你說‘人類的強大在于守護’,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

所以我打造‘黎明象限’,想為人類守住這份尊嚴,人類不需要變成怪物才能活下去。

我失敗了。

‘黎明象限’沒能摧毀母皇,隻能暫時封印它,我的精神圖景會成為它的囚籠。

别為我難過,老莫,我不後悔自己做出的一切選擇。

隻是……

如果當年在畢業典禮上,我沒有假裝沒聽見你的那句‘留下’,如果我沒有執意去邊境。

我們會不會不一樣?

像普通人一樣,在蒲公英盛開的季節去郊外野餐,聽你抱怨黑豹掉毛,看你笨拙地教孩子們折紙飛機。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我走了,你就當是蒲公英提前完成了使命。

它的種子總會在該綻放的地方,長出新的春天。

——堇青絕筆

“PS. 通風管左轉第三塊面闆下,藏了一盒你愛喝的烈酒。

别讓醫療部發現。

對了,黑豹上次打翻我實驗試劑那次,其實我沒生氣。

沒辦法,誰讓它和你一樣,有種笨拙的可愛呢。”

信箋末尾的落款處,除了簽名,還有半枚模糊的唇印。

莫留春的黑豹精神體突然發出低沉的嗚咽,腦袋輕輕蹭着信紙。

匣底夾層裡,一張泛黃的照片悄然滑落。

照片上,年輕的堇青站在蒲公英花叢中,背後是黑豹精神體用尾巴圈出的保護圈。

莫留春蜷縮在狹窄的通風管裡,金屬壁沁着陳年的涼意。

黑豹用鼻尖輕輕頂開暗格,叼出那盒酒。

他握緊瓶身,可那上面并沒有殘留一絲堇青指尖的溫度。

月光從通風口的縫隙灑落,在信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蒲公英絨毛仿佛要乘風而去。

莫留春沉默地灌下一口酒,烈酒灼燒着喉嚨。

喉結劇烈滾動,像咽下一句沒能說出口的告白。

再開口時聲音沙啞得不像人聲,黑豹低低嗚咽着,用腦袋蹭他的手背。

“……傻子。”

通風管外,黎明的第一縷光正刺破雲層,悄然漫過白塔的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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