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交織與家族利益的博弈,讓議會的決策充滿了複雜的算計。
而這一屆的上議會議員出自宋家、江家、溫家、謝家、白家、蕭家。
謝深舉手,臉上帶着一種坦然:“我已經把族長幹掉自己上位了,現在我們家的議員是我。”
溫嶺和江甯境同時轉頭對視一眼。
溫家好說,溫嶺是家族大小姐,也是聯盟唯一的s級攻擊型向導,不管是繼承方式還是物理方式都能拿下家主的位置。
江甯境的情況卻頗為複雜。
雖然白塔通過堇青博士的遺留資料找到辦法拆除了他體内的控制芯片,去掉了作為實驗品的不利。
但……
江甯淵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正在集結,準備出發的艦隊。
那整齊排列的戰艦,宛如等待出征的鋼鐵巨獸。
他的面容與江甯境有七分相似,卻透着冰冷的算計。
“小鳥果然還是選了我親愛的弟弟,站到對面了。"
他冷笑着,那笑容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随後按下了通訊器。
不過這也難怪,座頭鲸總是比吃人的鳄魚要受歡迎。
江甯淵從小就明白這一點。
哪怕他是s級哨兵,而他的雙生弟弟隻是個A級,但命運的天平似乎從一開始就傾向了江甯境。
基因檢測儀式上,江家那台古老而又權威的精神體檢測儀同時亮起兩道光芒:
- 弟弟江甯境:A級座頭鲸,座頭鲸的形象溫潤平和,周身散發着柔和的光暈,完美符合江家傳承标準。
- 兄長江甯淵:S級灣鳄,灣鳄兇暴嗜血,身上的鱗片閃爍着冰冷的光,被長老會視為 “不祥之物”。
"江家的家主,隻能是座頭鲸。"
父親将江甯淵抱離檢測台時,在他耳邊低語。
"你弟弟會是繼承人,而你……要學會做他的影子。"
那句話變成一道沉重的詛咒,将小小的孩子牢牢禁锢住。
江甯境五歲時,總愛攥着哥哥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江甯淵身後,甩也甩不掉。
江家訓練場的沙地上,座頭鲸笨拙地追着灣鳄跑,濺起的泥點弄髒了兩人褲腳。
"哥!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糖。"
小江甯境舉起被太陽曬化的冰糖果,糖水滴在鳄魚精神體的鱗片上,"分你一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純真與期待。
江甯淵皺眉甩開他的手:"髒死了。"
卻在弟弟跌倒時,用精神體尾巴卷住他的腰,動作迅速而隐蔽。
長老們判定"灣鳄不适合當家主"那晚,江甯境抱着枕頭溜進兄長房間。
兩個孩子擠在觀測窗前,座頭鲸精神體托着灣鳄,一起看聯邦空間站的流光劃過夜空。
"鳄魚比鲸魚厲害多了。"
小孩把臉貼在玻璃上呵出白霧,畫了隻歪歪扭扭的鳄魚。
"哥,以後我當你的座頭鲸坐騎呀。"
小江甯境的聲音稚嫩而充滿了真誠。
黑暗中,哥哥江甯淵卻突然掐住他的後頸:"記住,江家不需要兩個繼承人。"
可第二天清晨,弟弟枕頭下多了一枚鳄魚形狀的合金徽章,徽章上刻着一個小小的 “淵” 字。
徽章在晨光中閃爍着微光。
十歲那年,江甯淵故意将弟弟推入家族禁地的冰湖。
他站在岸上,看着江甯境的座頭鲸精神體在寒水中掙紮。
湖面泛起層層冰碴,座頭鲸每一次試圖浮出水面都顯得無比艱難
弟弟小小的身軀在冰水中顫抖,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他心裡卻在想:"如果他死了,位置就是我的。"
就在江甯境的身影逐漸被冰冷的湖水吞噬的前一刻。
江甯淵的身體卻好像違背了大腦,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跳入了水中。
可就在這時。
溫嶺的海東青精神體如閃電般俯沖而下,尖銳的鳴叫劃破冰湖上空的寂靜,一把将江甯境撈了上來。
那是他和弟弟第一次見到溫家的大小姐。
該說他們不愧是雙胞胎兄弟嗎,喜好是如此的相似。
但對方也隻喜歡坐頭鲸。
所以不久後——
江甯淵"偶然"讓弟弟發現了一個秘密:
- 【候選者02号:溫嶺,攻擊型向導,适配性91%】
三天後,江甯境獨自走進聖所實驗室,簽下實驗協議。
而同一時刻。
江甯淵坐在家主之位上,把玩着溫家退回來的訂婚戒指。
他的灣鳄精神體憤怒地咬碎了代表弟弟的座頭鲸雕像,碎瓷片散落一地。
當江甯境被植入控制芯片時,聖所給了他一個"禮物"。
實時監控屏上,溫嶺正和剛繼任家主的江甯淵共進晚餐。
餐廳裡燭光搖曳,溫嶺的笑着,而江甯淵則優雅地為她倒酒,舉手投足間盡顯紳士風度。
"你看," 研究員輕笑,"你犧牲自己,她卻連看都不看你。"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頓晚餐是江甯淵以"商讨剿滅聖所"為名設的局。
而溫嶺腦子裡是夏知許傳來的密信:【江大少書房有實驗室地圖】
如今,站在艦隊指揮室的江甯淵按下全息通訊:“行動吧。”
他撫摸着溫嶺當年留下的傷痕,那傷痕是他心中的刺,标志着他曾經的失敗。
"啟動計劃,讓座頭鲸……擱淺。"
江甯淵站在指揮室中,眼神冰冷而決絕,仿佛已經看到了江甯境被艦隊吞噬的畫面。
手臂上的傷痕扭曲,時刻提醒着他内心深處的執念與不甘。
身邊的副官小心翼翼地開口:“家主,您真的要對二少爺下手嗎?”
江甯淵微微轉過頭,眼神冰冷地看着副官:“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能生存,江家不需要兩個繼承人。”
他嘴角揚起笑,補充道:“他是我唯一的親弟弟,死在我手裡,不是應該的嗎?”
落水那一刻,江甯境其實看見了。
哥哥站在岸邊,灣鳄精神體的爪子摳進樹皮,樹皮被抓得木屑飛濺,可卻始終沒有撲下來救他。
冰水灌入肺部的劇痛中,他竟還在想:"哥哥的鳄魚……是不是怕冷?"
被溫嶺救起後,江甯晚從昏迷中醒來,還發着高燒,迷迷糊糊抓住醫師袖子不停的說:
"……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不要告訴父親,我怕挨罰……"
後來,他沒告訴哥哥:“我看見了,你沒有救我。”
隻是再也沒跟哥哥好好說過話。
而江甯淵砸碎了所有冰湖的監控。
所以也沒有人告訴江甯境:“我看見了,你哥哥跳下去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