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回打的過程中,她餘光忽地掃過隔壁那一桌,劉啟域在撿球,池一此刻正沒事地站在原地休息。
林清魚覺得機會來了,給球拍調整了個方位,朝着飛來的球用力一勾,那球有目的性地直接飛往池一那桌。
池一眸光困惑地看了一眼林清魚,用球拍将那球擋住,乒乓球穩穩定在桌面上。
他拿起那球呆愣地看了眼兩人,林清魚趕忙指着邝檸說道:“給她就行。”
走向邝檸時,他突然側了個頭,試探性地問道:“邝檸?”
邝檸心跳一滞,幹笑了兩聲:“哥,你認得我啊。”
她走回,将球在桌面上拍了拍,搖搖頭對林清魚笑了笑。像在說,要這麼玩是吧。
猝然注意到,江司衡同她站在一排上,邝檸再怎麼發球也不可能蠢到直接往邊上扔啊。
她看着林清魚竊喜得手舞足蹈的動作,腦子裡突然靈光閃過。
于是,她毅然決然地徑直走向一邊,對着邊上那人說道:“江司衡,換個位置呗,我想和于景陽打會兒。”
林清魚:“……”
江司衡淡淡地看了眼邝檸,又轉而将視線調轉至林清魚身上,眉尾擡了擡,似乎在等确認。
林清魚那雙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見他不說話,主動開口問道:“可以嗎?”
江司衡微微笑了下:“可以。”
林清魚默默給邝檸比了個贊,随即對江司衡說道:“你來發球吧,我不太會發。”
江司衡點頭。
也許是顧慮到她的技術,林清魚方才看江司衡同于景陽打時激烈得像是要不死不休的感覺,這會兒卻是慢了下來,基本上每球都能讓她接住,就差把球直接遞她面前讓她接了。
但林清魚反而勝負欲上來了,她認真對江司衡說道:“别放水。”
江司衡用手接住抛過來的球,嘴角噙着笑,眸光還帶了點猶豫,像在問她你認真的。
林清魚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是什麼很弱的人嗎,來點強者之間的對決。”
江司衡比了個OK,示意明白。
然後毫不留情地在第一球就直接切球,因為那個球高度太低,導緻林清魚一上來就撲了個空。
林清魚頓時一怔,掌心攥成拳抵在鼻尖,掩飾自己尴尬又有些憋不住的笑。
邊上的邝檸瞧見這一幕,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牛逼!”
林清魚指尖動了動,欲言又止道:“這個難度,會不會太大了些?”
江司衡點頭,淡淡笑道:“嗯,我剛剛下手不知輕重。”
林清魚抿着唇給他點了個贊,孺子可教也。
後面又打了幾把,林清魚忽地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八點了。
她同邝檸說了句:“姐,我還有個會要開,先走了。”
随即并沒有注意到江司衡翕動的嘴角,收拾完東西便離開了。
因為指導老師周日晚在東區有課,所有後面的會議基本都定在東區。
林清魚提上電腦,因為不敢自己一個人騎電動車上路,所以每次都選擇打車過去。
這次開會他們組依舊是第一組,問題依舊是第一次來的那些問題。
其實她和劉鑫也能意識到這些問題,前端是由他們倆負責的,而後端能力強一些的似乎就一個同學,但偏偏後端又是系統的關鍵,做不好就算過了初賽,答辯時也頂多是個區域二等獎。
這也是林清魚上學期最心塞的一個點,因為前期後端的同學都懶懶散散的,導緻過了初賽時,離答辯僅有半個月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裡,林清魚和劉鑫被迫轉到後端重新修改程序,但畢竟時間太短,來不及多檢查,導緻現場運行程序時出了差錯,最終就拿了個省三。
後來劉鑫也想過要不要帶着林清魚一起換隊友重組,但這種說白了就是把人踢了,他最終還是有些不忍心。
他們今天并沒有把每個組的彙報都看完,而是隻看到江司衡他們組彙報完就打算回去,因為劉鑫跟江司衡關系較好,而且他們組對功能的完善程度也是所有組别中做的最好的。
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了,林清魚提着電腦站在東區校門口剛準備打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要一起嗎,我的車到了。”
林清魚應聲回頭,一步之外的地方,江司衡就站在那兒等待她的回答。
“那麻煩你啦。”
車上,感覺到空氣有些安靜,林清魚試探性地瞄了江司衡好幾眼。
終于被本人發現後,林清魚理直氣壯地問了句:“你可不可以給我個電話号碼?”
江司衡沒拒絕:“手機。”
林清魚将界面切換至撥号闆塊遞給他。
隻見江司衡往她手機裡頭輸了一串數字後,一陣通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江司衡将林清魚手機的撥打電話挂斷,下意識地幫她切回桌面。
蓦然瞥見,她的手機壁紙…
是他的照片。
林清魚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奪回手機。
她着急解釋道:“我就是單純覺得像網圖才拿來當壁紙的,如果你介意…”
“不介意。”
未說話的話突然被打斷,林清魚怔愣一瞬,似乎在想是不是自己剛剛聽錯了:“什麼?”
江司衡并未流露出半點反感之意,眉目依舊是沒什麼大表情:“這是你的手機,我無權幹涉。”
林清魚讷讷哦了一聲。
沉默半晌,她商量似的同江司衡說道:“待會兒可不可以在媽媽驿站停一下,我有幾個快遞到了。”
江司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