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x這段時間的遊戲風氣并不好,就算僅是匹配局,在不影響玩家kd的情況下,也很容易匹配到那種腦子不正常滿口粗話的隊友。
林清魚心理抗壓能力不強,哪怕隻被罵一句,她心裡都會堵氣難受個大半天。
但此刻她并不明白江司衡這話是什麼意思,歪着頭嘟囔道:“壞蛋是什麼意思,是指你嘛?”
還不等他回應,林清魚又兀自搖着手指回複道:“不對,你是好蛋。”
江司衡嘴角彎着,輕聲重複了一遍:“嗯,我是好蛋。”
林清魚會玩的英雄并不多,之前嘗試過亡靈,但玩得并不好,最終還是選擇了死磕醫療兵。
他們這把是地獄開局,一開始選跳的位置沒選好,導緻一落地,周遭烏泱泱一堆人搶裝備。江司衡的英雄是探路者,怕林清魚開局就被打死,先用索道把她送到頂台。
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把槍,等下面聲音小了之後讓林清魚先呆在這,自己一會兒再上來找她。
林清魚雖然遊戲玩得不好,但很聽話,江司衡讓她幹嘛就幹嘛。
她這裡沒别的人上來,但區域也不大,來回兩步就能走完,閑得很。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電腦屏幕,與之相反的,是一片熱熱鬧鬧的槍火戰,還有周遭布滿的滾燙的紅岩漿。
這張地圖林清魚之前玩過,雖然是景,但那岩漿不小心踩着也會扣血量。
她暗自慶幸江司衡給她安置了個好地方,一手按在鼠标上,一手搭在鍵盤邊緣,像是看到有幾處污漬,想去擦拭幹淨。
猝然間,下方像是進入了決賽圈一般,江司衡握着鼠标那隻手的動作弧度大了起來。
甚至在一瞬間,猝不及防地,貼上了她的手背。
她的手不論冬夏,經常都處于冰涼的狀态。
但在剛剛的一瞬間,溫熱的觸感從手背處蔓延開來,順着血液一路往上沖,像是溫水置于正在運行的熱水壺裡,越滾越燙。
她慌忙卻又不明顯地抽回手掌,加重的呼吸,撐圓的瞳孔,無不映示着她此刻慌亂的心神。
她不得不承認,盡管自己平常時膽大到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但一到關鍵時候,她确實又很沒膽。
方才那瞬時的觸碰似乎并不隻在她的意料外,盡管在那一秒江司衡立馬移開了鼠标,但他還是同林清魚說了一聲:“抱歉。”
聲音克制又倉惶。
林清魚努力平複着呼吸聲,低聲回複道:“沒事。”
一局結束。
手機适時在此刻震動了一下,仿佛剛剛的沉寂是不想打攪兩人。
林清魚點開來看,是肖塘發來的一條消息。
——還在嗎,我指導手冊上周忘取了。
指導手冊是用于記錄指導老師指導社團的每次會議或者活動的情況,每個社團都有一本,社聯每學期都會定期收上來檢查,打完分後再通知社團于值班時間過來領取。
之前給社團下發的通知是于這周五領取完,但畢竟八十來個社團,總會有那麼社團逾期領取。
這事是歸她部門管的,正好現在還沒離開,能多發一本是一本。
她回複了句在的後,便起身同江司衡說道:“我得先走了。”
社聯這學期換了人臉識别的門禁,非工作人員不得進入。
林清魚刷完臉後,将門打開。肖塘似是還沒看到消息,并沒有在回複後的第一時間過來。
林清魚坐在值班的位置上,很貼心地将吉協的那本指導手冊抽出來。
恰好此時,肖塘才不緊不慢地從門口走進。
接過林清魚遞過來的指導手冊後,并沒有要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沒有猶豫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隻手懶懶地撐着頭。
林清魚将桌上的一張表轉向他,說道:“領完簽名。”
在肖塘拿起筆勾上自己的名字後,門口處忽地又進來了一個人。
林清魚擡眸直直地看過去,沒有半點預料的,江司衡走了進來。
他神色坦然自若,視線不鹹不淡地掃過兩人,随即唇角微彎,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我們社長說他也忘記領了,讓我幫忙領一下。”
林清魚怔怔哦了聲,忙低頭去找電競社的指導手冊。
接過後,江司衡并沒有多說什麼,簽完名字。淡淡瞄了一眼邊上的肖塘。
肖塘此刻背對着林清魚,坐得松垮,手肘搭在後邊的桌子上,嘴角噙着笑,正好整以暇地迎着江司衡的視線。
下一秒,江司衡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到林清魚面前,聲音不重但字字清晰:“你耳機忘拿了。”
随即,似乎并沒有要聽她回答的意思,脊背微彎,指尖又輕輕将耳機往林清魚那邊推了一下後,便轉身離開。
林清魚低頭一看,桌面上的确實是自己的耳機。方才走得急,把它給落下了。
生怕一會兒又忘了,她趕忙拿起那副藍牙耳機揣進自己包裡。
蓦爾,又探頭看向仍坐着的肖塘:“你還不走嗎?我要關門回去了。”
肖塘擡眉,身子稍稍側向她,狀若無意地詢問道:“這回是真走了?”
林清魚沒聽懂他的暗語,自顧伸了個懶腰說道:“手酸死了。”
像是得到認證,肖塘勾起唇角笑了下,随後起身随意說了口:“告辭。”
見人都走了,林清魚将桌上東西整理了下後才離開值班室。
*
周一早八,林清魚因為睡過頭,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忙忙趕到教室。
得虧卡在上課鈴響前幾秒準時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