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天自己想通了,那股激情又湧上來了,再去逗逗他。
反正她的大學也挺無聊的,就當是拿他找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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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畢竟是第一天實習,林清魚還是起的很早的。
到公司後,林叔的那個朋友怕她不認路,還特地在樓下等她,待她到後将她帶到工作部門。
今天來報道的,似乎不隻有她一個實習生。
她坐在工位上,瞥見一個中年男人領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過來。還沒看清那人是誰,工位上的人齊刷刷地站起來,林清魚一下子懂了那人是什麼來頭。
人情世故嘛,她會一點。于是也跟着站起來迎接。
隻不過那哥們怎麼越看越眼熟啊,那人似乎也注意到她了,頭一歪,滿眼的訝異。
還不等林清魚反應過來,又聽那中年男人說道:“這幾天的部門事務就先由這位…”
他看向身邊那個高出他一截的人,讨好地笑道:“池一先生,讓他來帶你們。”
林清魚頓時瞪大了眼,同樣是實習,怎麼還有人能實習部長的。怎麼,這是當預備役來培養了啊。
那人說罷,又指了指林清魚說道:“那位也是新來的實習生是吧,一塊兒過來一下。”
林清魚顯然還沒從剛才那個巨大的消息晃過神來,她步子僵硬地從工位走過去,連同池一跟随那位中年男人進了辦公室。
大緻内容是同他們講解一些注意事項,但更多的還是對池一講。
出來後,林清魚光明正大地瞄了他好幾眼,池一被她看得疑惑,直白問道:“你是邝檸的朋友嗎?”
林清魚尴尬笑了兩聲,算是默認。而後又反問他道:“你為什麼會在這?”
池一覺得莫名其妙:“實習啊。”
林清魚噎了一下,這種人跟江司衡不一樣,不能循序漸進的來,得有啥問啥。
于是,她深吸了口氣,直接說道:“我是指,你為什麼一來就直接是部長了?”
池一皺眉眨了眨眼,俨然還是不明白林清魚為什麼會這麼問,理所應當地說道:“因為這是我家公司啊。”
此話一出,林清魚的表情都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了,一種近乎精彩的呆滞。
難怪當時邝檸閑來無事搜了一下他平時穿的衣服,一件看着很普通T恤都要七八百,就連那件被他們反複吐槽難看的綠色棒球服都要上千塊,還有額外三十來塊的運費。
這是碰上真少爺了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工位,隻是在她坐下的那一刻,神清依舊是怔愣的,呆滞的,各種猝不及防的。
平複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不死心地在浏覽器上搜索了下晉科集團的現任老總,上面赫然跳出池金續的個人資料。
盡管裡頭沒提到有關他兒子的任何信息,但僅憑剛剛那一段以及同是池姓,就能印證個八九分了。
林清魚忍不住贊歎地搖了搖頭,邝檸好福氣啊。
難得第一天實習沒碰上加班,林清魚将整理好的報表發給組長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她本來覺得自己走的已經夠早了,結果剛到門口,池一已經坐上私家車走了。
那車她認不得牌子,但從車型構造來看,一看就不便宜。
她在原地張着嘴站定半晌,緩緩吐出一句:“6。”
因為沒掐好時間,導緻她剛到公交車站時,公交車剛開走。這一号公交車是半小時一次,因此本來可以趕在天還沒暗時回去,這會兒迫不得已得在這再待會兒了。
回到小區時,不出所料,天已經黑了。
她住的是七棟,靠中間的區域,隻是剛進大門沒走多久,迎面突然走來一個人。
林清魚頓住腳步,視線在他身上停了會兒,又轉而移向他牽的那隻薩摩耶。那狗看着乖乖的,很親人,自顧地走到她腳下打轉,卻又像是怕她不高興,不敢上前去蹭她。
她蹲下,揉了揉它的腦袋,毛發蓬松舒軟的。
那狗是會順着杆子往上爬的,它頭一歪,緊緊貼在林清魚的掌心,而後扭了扭。林清魚眉眼不自覺彎起,擡頭看向身前那人,疑惑問道:“怎麼是晚上在遛狗?”
夜風輕輕拂過,擾動着江司衡額前的碎發。似是有一段時間沒打理了,他頭發變得有些長。那雙漆黑的眸子平靜地停在她的臉上,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半晌,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白天太熱了,我怕它悶。”
林清魚若有所思地哦了聲,又聽他問道:“你是在哪裡實習,怎麼…這麼晚回來?”
林清魚沒隐瞞,一邊順着狗毛一邊回道:“晉科,也挺近的。”
對面沒再說話,她也站了起來,正打算越過江司衡離開時,有個人先行經過了自己。
她對上林叔看自己那異樣的眼神,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察覺林清魚表情不對,江司衡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隻瞧見一個年紀約摸三十來歲的男人正一臉八卦意味地朝兩人看來。
他又扭頭看向林清魚,難得見她一副吃癟的樣子。身後适時傳來一句:“清魚,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林清魚趕忙谄笑道:“好嘞叔叔。”
說罷,也顧不上江司衡是什麼反應,手指捏着書包帶慌亂地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