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發覺身邊忽地多了一個人。
見她睜眼,江司衡忙輕聲解釋道:“電腦沒電了,所以把你充電器拔了,不介意吧?”
林清魚搖搖頭,腦袋還有些懵,蓦地又瞥見自己電腦邊上多了杯奶茶,她目光疑惑地再次看向江司衡。
江司衡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很輕:“你不是說想喝奶茶?”
林清魚一怔,困意頓時褪去大半:“真有啊。”
江司衡笑了笑:“我不騙人的。”
話音一落,林清魚心中忽然閃過他那句“你知道女追男有多簡單”。
胡說,明明就騙過。
但她沒敢說出口。
還是規規矩矩地谄媚道:“謝謝牢大。”
她扭了扭肩膀,剛想繼續工作,猝然瞄到他在核對學工系統裡的學業成績,便好奇地也湊過去想看。
江司衡注意到了,但并沒有阻攔。
在看到他計算機組成原理這門考了94的那一刻,林清魚忍不住驚呼了句:“這麼牛。”
林清魚他們也學計組,不過是在計算機專業的後一學期才開設的,雖然這學期才剛上了幾次,但她已經隐隐開始感到崩潰了。
倒不是她笨,而是感覺這門課的老師就像在講給自己聽一樣,叽裡咕噜了一整節課是說開心了,但是下邊的同學一個字都沒聽懂,就連那個寫代碼的oj平台也讓她感到特别崩潰。
那平台跟被下了死命令似的,哪怕在自己軟件上運行沒問題,但一旦放到裡頭不如它的意,就立馬給你彈出“error”警告。
江司衡沒聽明白,詫異地看向她:“什麼?”
林清魚指了指屏幕上的計組,皺眉問道:“你怎麼考的啊,能考這麼高。”
江司衡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道:“你們這學期也是半開卷嗎?”
林清魚還在浏覽着他其他成績,随口應道:“是的呀。”
頓了幾秒,他忽然開口道:“我的材料可以給你。”
言畢,林清魚猛地側眸看向他,震驚地眨了眨眼:“5頁A4紙?”
他們計組考試有規定,帶進考場的資料不得超過5頁A4紙,要将整本課本的内容全部揉進五張紙裡并不容易,再加上上一屆的學長學姐告訴他們這老師期末不會給人劃重點,在盲目整理資料之下,忽然有一個人來雪中送炭,她心裡别提有多激動。
忍不住哼唧了聲,帶着感激不盡的眼神開口道:“謝謝牢大,小林願給你當牛做馬!”
江司衡被她這話逗笑了,溫聲說道:“我這不是奴隸市場,不需要你當牛做馬。”
林清魚哦了聲,收回視線:“心疼我直說。”
反正也沒指望他能回複自己這話,便接着忙于自己的事。
一直忙活到晚上,見大家辛苦一天,江司衡主動提出請大家吃宵夜。
因為時間太晚了,出去外邊容易趕不上門禁,索性就直接在食堂三樓吃,大家點自己想吃的,由江司衡跟在後面刷校園卡。
剛坐下沒多久,忽地又有一小撥人講着話從門口進來,林清魚好奇地探頭看去,走在最前頭的那人也無意識地朝這頭看過來,恰巧對上視線。
幾乎不到一秒,他改變了原形軌迹,朝他們邊上的空位走來,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見狀也随他而來。走近後,李箐率先發現林清魚的存在,揚笑朝她打了個招呼。
林清魚瞬間彎起眉眼,甜甜地喊道:“箐姐!”
肖塘沉默着不說話,隻是在坐下的瞬間把校園卡遞給他們其中一個人後,開始玩手機。
不多會兒,林清魚突然收到李箐的一條消息。
——你怎麼和他坐在一塊兒了。
她一下子明白李箐口中的“他”是誰,畢竟自己先前哭得狼狽,但現在又能這麼坦然坐江司衡邊上,不免讓人聯想自己是不是死灰複燃又開始追他了。
于是同李箐解釋道:我們一塊兒搞比賽,他是我隊長。
那頭回了個“嗯嗯”後,就沒再發消息過來。
與此同時,雲頂小巷的一個隊員幫肖塘端了份粉過來。他不緊不慢地收起手機,吃了幾口突然看向林清魚問道:“耳環好看嗎?”
聞言,林清魚愣了一下,将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後開始轉身在包裡翻找什麼。
幾秒,在最底下拿出了一個禮盒:“這個啊?”
那個耳環的快遞盒并不大,她正好是在去上課的途中取的,閑着沒事就拆開來看,後面下課收拾東西時急匆匆放進包裡,就一直忘記拿出來過了。
她回應道:“不得不說,你還是有審美的。”
肖塘散漫地哼笑了下,剛要開口,被金铖搶先了一步:“肖塘,你誰都能認識一下是嗎?”
肖塘沖林清魚揚了下眉,随後朝金铖說道:“她是我們樂隊的編外人員。”
金铖一聽來了興趣,好奇地問林清魚:“你也會樂器啊?”
突然被這麼問上一句,林清魚還有點發愣,笑得有些僵硬:“會一點架子鼓。”
因為金铖和肖塘還有李箐關系挺熟,吃飯的間隙,林清魚一直聽着幾人在聊天。但人多的情況下,她很容易變得不愛說話,索性邊吃邊玩着手機解悶。
蓦然又聽見肖塘喊了她一聲,她下意識退出軟件,将手機放在桌子上擡頭去看他,隻聽他問道:“你國慶打算去哪玩?”
林清魚很宅,也很不喜歡做攻略,所以一般都是别人來找她她才會開始去規劃這種事,但是目前并沒有,于是她回道:“應該不去哪吧,在寝室躺個七天?”
肖塘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剛收回視線時,忽地瞥見還亮着的手機被身旁那人關掉,林清魚頓時疑惑地看向他。
一開始江司衡沒解釋,但架不住林清魚的久久凝視,垂眸低聲提醒道:“你的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