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謙端着午飯在微草食堂裡晃悠,看見王傑希在角落,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對面。
王傑希掀起眼簾看他一眼,開口,"奚唐說她想出院?"
“你說這個啊?”
被他一問,方士謙還沒坐穩就開始說話:“今早不是去給她送手機嗎?見着沒一會,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問我她可以出院了嗎?該死的,我是治療之神不是醫生啊!”
"我還以為她又失憶了,吓得差點跳出去問醫生她怎麼了!"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被我勸住了啊!你也不想想,住院那是病人想出院就能出院的嗎?她到好,一臉認真地說她身體可好了,一拳能打三個我。"
王傑希吃着飯,目光一轉掃一眼方士謙,面色古怪:
“據我所知,她一個膝撞能把我踢飛,所以……也不奇怪。"
"诶我說王傑希,就算她救了你,你也不能對她抱着這些奇奇怪怪的信心啊!"
方士謙狠狠掰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萬一是巧合呢,我隻知道昨天醫生還說她要多坐幾天輪椅,今天她就自信地跟我說她能出院了,我看她腦子估計還在暈!而且你懂不懂耳聽為虛啊大眼,她的蓋世英姿什麼的,我又沒見過!"
"哦?我隻是覺得她能判斷自己的情況。"王傑希說。
"哇,我還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呢,治療之神告訴我,傷筋動骨一百天,奚唐就應該再養一養!……而且她根本就是靈機一動好吧,我勸幾句,她想也不想也說那行吧!"
"再說……"方士謙恨鐵不成鋼,"王傑希你也不想想,奚唐身份證上說她是k市的,她一出院,又沒地去,豈不是要跟着張佳樂那小子回k市了?"
他呵呵一笑,"那小子明天的飛機對吧,今天出院,明天買一班的飛機,b市到k市诶,剛剛好?!"
他把兩隻筷子舉起一指王傑希,"你看,你和張佳樂呢,就是微草和百花的代表,雖然咱們戰場得意,情場也不能失……呃……"
王傑希啪一下放下筷子,打斷方士謙。
大小眼冷冷掃一眼,周圍豎着耳朵的人也啪一下全低頭吃飯。
"情場也不能失什麼?"
"情場不能……不能……清倉也不能十元甩賣,呸!我在說什麼鬼,你看我幹嘛?大小眼看看看!福氣都被你瞪沒了!"方士謙一點不怵他:
"不知道是誰昨天大半夜還在群裡冒泡……回黃少天……咳咳,我念一念。"
黃少天昨天在群裡@王傑希,問熱搜視頻裡站他旁邊的奚唐是不是他們青訓隊的新人,或者他什麼親戚,要不要帶着人去拜拜菩薩的事。
方士謙以他職業選手的手速打開手機,故意學王傑希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
“【王不留行】:@夜雨聲煩,不是,不是,我問她,你滾。”
"wow,你怪潇灑啊,炸出一串潛水選手吱哇亂叫。"
當時沒人理黃少天,大家還以為當事人不會出來了,結果人王傑希大晚上突然擱在群裡回複了,很言簡意赅。
方士謙念完,王傑希看都不看他,把空盤子一收,起身,"你真的很閑,要不要上競技場?"
"哇!王傑希你不做人了?拿魔道學者打牧師!",方士謙咬牙。
王傑希大步流星走遠,沒回頭:"你拿冬蟲夏草也行。"
"我靠,你怎麼不去死!"
方士謙低頭,恨恨地戳着碗裡的米飯,在腦子裡對着王傑希的大小眼打了一套拳,冷不丁身旁桌子被敲兩下。
順着聲音看去,發現王傑希又站他旁邊,方士謙眯眼,"幹嘛?"
"車鑰匙,一會兒要和奚唐去警局。"
"……"
方士謙早上開了他的車,鑰匙忘還了。
此時很想引用某劍客的話,xxx你沒救了我告訴你。
……
"确實是靈機一動來着……"奚唐摸摸鼻子,掃了眼身上的病号服,又想到一個理由:
"其實是穿着病号服天天出醫院不太好,雖然是去警局的這種特殊情況,想着可以的話幹脆直接出院好了,沒想到還有不能随便出院的規定啊。"
張佳樂推着她,四個人在上孫哲平家的電梯裡。
“你是腿傷,不穿其實也行來着。”張佳樂咳了兩聲,潛台詞是誰知道你就一件破破爛爛的風衣和髒兮兮的睡衣呢?
他們剛從警局出來,今天去簽确認書,法院判決一個月後才下來,換句話說就是賠償金一個月後到,奚唐還得等一個月才有錢。
張佳樂本來是想張羅着幾人出去吃一頓的,但由于奚唐穿着病号服,還坐着輪椅,出門太顯眼,北京的高溫天又突然爆發,不僅悶,還熱,除了半點不出汗的奚唐,連孫哲平都怏怏的。
于是本質上都挺宅的幾人決定去孫哲平家參觀,張佳樂表示叫一桌菜在屋裡吃也行。
(其實是奚唐想逛職業選手的電競房,張佳樂在旁吹枕頭風,王傑希可有可無跟随大勢。)
奚唐手撐着下巴,她把病号服卷在手肘上,這衣服還挺好穿的,寬松好活動。
朝着王傑希問:"所以那個狂劍士後來和你聊得怎麼樣了?"
奚唐說的是橫刀,她知道王傑希後來加了橫刀的扣扣。
孫哲平抱着雙臂,聽見狂劍士,和了兩個眼神過來。
"他進了越雲青訓營,沒有來微草試試的打算。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成為職業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