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憶,可這件事又仿佛發生在昨天。
“月守來了……”
“畢竟月守以前也被白牙救過,隻不過那次是在任務結束後,運氣好撿回一條命。”
“聽說那次任務,那個人已經不準備活着回來了。”
“哦……”
“我還知道别的,那人是看着白牙死的,什麼都沒做。”
“不會是那時候根本不想被救所以現在才……畢竟他的弟弟也……”
“噓——”
竊竊私語,甚至當面指摘不斷穿過卡卡西的耳朵。
但他知道,無關其他,父親隻因為,有那樣多餘的想法才會尋死的。
宇智波童早上出門送别宇智波慈織的時候就是陰天,這兩天村子裡的氣氛,稍微有一點點的回暖,街頭明顯熱鬧了幾分。
如果這是戰争即将結束的預兆的話,呼……這四年,大家都不好過……
交待童照顧好麟之後,慈織拿着點心盒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童站則在路的盡頭望着他,直到消失不見。
他們家到學校到旗木宅差不多是一個直線,要穿過大半個村子,要是頭頂不下雨的話,一定會慢慢地散步過去。啊,自從兩條腿都受傷過後,陰雨天總會難受得厲害。
無法舒展得憋悶感讓慈織難以适應,擡高手臂盡力舒展身體,走在房屋逐漸稀疏的小路上的腳步也加快了些。旗木宅就在這條路即将盡頭的位置,和在族地的家選址差不多,偏僻安靜,但距離河流很近。
“咚咚,咚咚咚——”
眼看就要下雨,慈織又快了幾步,還沒到門口便擡手去敲門。
“朔茂前輩,卡卡西,在家嗎?”
旗木朔茂應該是在家的,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門了。卡卡西的話,大概是跟着水門和夥伴一起去做任務了。
所以……
“朔茂前輩——還在休息嗎?不早了哦,朔茂前輩——”
呼吸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急促起來,不斷在耳邊回響。慈織不斷敲門,不斷呼喚,腳卻是怎麼都邁不開。
快來開門,或者,隻是去河邊釣魚了……
慈織望向頭頂緩慢壓下的雲層,喘着氣,僵硬地去看那條,通向溪邊的小路。樹叢随風晃動影影綽綽,仿佛那裡随時會走出來一個白發的身影。
不,不會有人來了……
眼眸中的黑色化開,暈染的紅色一瞬占據全部,在陰沉沉裡點上搖曳的燈火。
苦無破開屋門,點心悉數散落腳邊。
“卡……卡西,回來,了嗎……”
屋裡響起男人微弱的聲音,湧入鼻腔的卻是強烈到想要嘔吐的鐵鏽味。
太模糊了,看不清。進屋的人高高瘦瘦的,看起來也并不是卡卡西。那個人跪在他面前,用溫暖的手和查克拉覆蓋在他自戕的傷口上,顫巍巍回答他。
“是我,前輩,我來救……救你……我會救你的……”
啊,是你。朔茂嘴角突然挂上一點笑意,沒有血色的嘴唇翕動幾下,但一點聲音都不見,那一絲絲的暖意很溫柔,卻遠遠無法抵擋體溫消失的寒冷,抱歉,他沒給自己留下生還的餘地。
眼前昏黑一片,朔茂一點點把手伸到腹部,一片濕潤裡唯一的溫度就來自,今天突然上門,卻沒能被好好招待的客人。
慈織的手不由自主抽搐起來,寫輪眼深處驚懼交加,抽出一隻手緊緊握住朔茂的手。
“求你了,前輩,卡卡西,卡卡西怎麼辦……”
“你沒有錯,不是你的錯……”
“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