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瑞覺得并不痛快,另一隻手扔出手裡劍,鋒刃完全擦着麟的耳根飛過去。
遲鈍?!麟來不及辯駁,瑞的進攻已逐漸密集,有些用力過猛的飛镖甚至紮入木刀,麟被驚了一身冷汗,寫輪眼随之綻放。和瑞說得一樣,盡管有了天目籠後身體平衡能力有所優化,但他還沒完全适應,現在的寫輪眼能讓他看得無比清晰,可越是如此,越覺得身體沉重無比。
“喀嚓——”不久後木刀被折斷,麟不得不棄刀徒手接招。
真是和了一樣從小就喜歡下死手……慈織眉頭一皺,正要上前制止這種并不正常的切磋,宇智波了便伸手攔住他。
“不這樣打,你難道以後還要跟着他上戰場去,繼續給他當保姆嗎?”
同時麟也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我、我會盡全力……”
“務必讓我看到你的全力。” 瑞沒給麟喘息的機會,再次欺身而上。這一次,她的拳風擦過麟的臉頰,麟向後仰出鐵闆橋,雙手撐地側翻,小腿踢開瑞的手臂,再用雙腿纏住她的胳膊,往旁邊摔去。
隻要壓制住瑞……
突然那隻被纏住的手朝前猛壓,側翻中并不平衡的麟被推翻在地,随後一記肘擊就自上而下撞在下巴上。
“唔——!”麟猛地捂住嘴蜷縮起來,雙腿松開,翻滾之間指縫間滲出絲絲鮮紅。
“快站起來。” 瑞要求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比往常要急躁,她應當是不希望自己的勁敵如此“嬌弱”的。
麟深吸一口氣松開手,這時他的掌心躺了一顆小小的牙。他愣怔一瞬随即擡頭,有些茫然地看向在場的其他人:“我、我的牙齒……?”
瑞的表情罕見地僵了一下。
慈織終于忍不住走上前,蹲下身檢查麟的嘴巴,随即失笑:“沒事沒事,隻是換牙期到了。”
瑞抿了抿唇,别過臉去:“……哼。”
宇智波了看着這一幕,嘴角同樣微不可察地揚起弧度:“看來你的‘珍寶’才開始換牙。”
慈織輕輕拍了拍麟的腦袋,示意他去漱口再止血,随後站起身:“孩子總會長大。”
新花看到小夥伴這麼可憐的模樣,也跟着麟進屋去,美其名曰“治療” 。
再出來的時候麟已經敷了冰袋,掉了牙的那一側也鼓鼓的。
新花蹦蹦跳跳回到瑞身邊,而了已經轉身走向院門,再也沒有回頭:“記住你的話,若有一日瑞需要——”
“自會奉上。”慈織微微颔首。
随着宇智波了與雙胞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麟捂着塞了棉花的嘴,含糊不清地問道:“慈織,你和了姐姐……她和瑞……”
慈織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道:“沒什麼,她們走了一條和我們不同的路,但我們依舊是合作夥伴。”
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瑞呢?合作以後,她還會……繼續讨厭我嗎?”
慈織笑了笑:“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況且我覺得她也不是讨厭你。”
“回去總結你今天得到的經驗。”
“是,了大人。”瑞低頭應是。
了低頭揉揉酸脹的眼睛,特殊的護眼液滴入眼眶,冰涼但不刺激的藥液緩解了同時襲來的疼痛。慈織還是與過去一樣,又或者說,他是個格格不入的遊魂,也隻有這樣的人會給自己的對手奉上傷藥,不顧一切追逐平衡之道。
何時開始的?從那男人死去開始的嗎?
可悲……
被這個時代吃掉的人,除了他們的夥伴、家人,就再也沒有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繼承他們的意志的人了。
是誰還在執着于“傳承”一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