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渡渡深吸了一口氣,抹掉額頭的汗珠,轉身穿過焦黑的土地,走出去兩步,再也遏制不住,步伐邁得更大,跑也更快,像是歸巢的幼鳥。
“小麥,麟!”他放聲喊出來,“他們回來了,結束了——”
“看來已經清理完畢。”暗部們幻視四周,确認周圍已經沒有清醒者。
“嗯,雖然有些過頭,但是換成我的話,不會比現在好多少。”丸幾凝視着渡渡奔跑的背影,心不在焉地應付他們。
“‘情報’如何了。”
“他們還在就代表全體人員安全撤離,會在村子東邊集合。我已經解除你們身上的封印,查克拉很快會恢複,先回去吧。”
兩名面具忍者相視無言,随後消失在了丸幾身後。
“麟在發燒,渡渡,他應該,還需要消炎和降溫。”小麥已經為傷員包紮完畢,她讓麟躺下來睡在自己的大腿上,摸着滾燙的額頭低頭說。
淩波仙早已轉醒,羽毛也被小麥清洗幹淨,現在已經重新爬到麟身上,強撐着繼續為他物理降溫,然後用力地瞪了渡渡一眼。
丸幾蹲下身,從懷中取出手帕給小麥擦拭滿是淚水的臉頰,又簡單檢查了麟從肩頭蜿蜒到肚子的傷口的包紮情況。
已經止血了。
但渡渡的衣擺,麟的上衣和褲子,小麥的胸口,到處都是暗紅的血迹。
迅風和疾雷依舊在交替巡邏,渡渡站得筆直,身體不斷抑制呼吸帶來的顫抖。因為他是臨時的隊長,在隊員面前,他不能露出疲憊和無措。
“辛苦你們了,小麥,渡渡,麟,你們做得很好。”
“讓我……感到驕傲。”
“我來晚了。”
我問心有愧。
鳥舍的鳥們習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他們沒有什麼惡意,僅僅是喜歡。
“你的老師姑且不說,那個宇智波,就是小‘獨眼’,”大姐端詳着手裡精緻的千鳥紋布匹,頭也不擡地說,“他的年紀太小了,雖然看起來很聽話,但也有可能繼續拖累你。”
“不止是年齡問題,他簡直是我見過最像鹌鹑的宇智波,又天真,又敏感,”大哥擺弄着剛到手的鷹哨,放在桌上轉了一圈,哨口又正對他自己,“那孩子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馬上會死掉’、‘不需要活着從戰場回來’這種事就寫在他的眼睛裡。”
“宇智波一族總是這樣,看他們的眼睛就知道了。”媽媽說。
“啊,很漂亮,每次警務部執行任務都跟一大群紅雀似的。”大姐饒有興緻地跟話,但明顯不在一個頻道。
“不是敵人就行了,”祖父語氣平靜,磨好了墨開始回天钿丸幾的拜帖,“我們隻是不會支持宇智波一族。”
“還有酒肆的小麥,沒想到她給羽毛那麼稀有的鳥起名叫‘炸雞塊’,真和她姐姐一模一樣。”
“是呢,她看着挺機靈的,興許教養一下就能做個合格的官妻。”
“媽媽,喜鵲和我們家不太搭呢。”
“夠了——”
整個茶室裡一片寂靜,像諸多鳥兒們在共同的籠子裡齊齊注視那隻唯一繼續歌唱的黃莺。
“他們是我的夥伴,不是觀賞鳥……”
“不需要被人評估羽毛和品種,也沒有優劣之分。”
“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木葉的忍者!”
他說完就起身逃離了小小的茶室,捂着耳朵像在拒絕越來越吵的嘈雜鳥鳴。迅風和疾雷追上來,跟在他身後一點點的地方。
跑吧,飛吧。
我們一定不會永遠待在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