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我發誓，再也不喝酒了，我要是再喝酒，我就再發誓。

我一點一點往下看去，江明趴在我身側，隻着中衣，領口散開得很大，胸口成塊成片的青紫下，隐約能在衣領邊緣捕捉到紅暈，繼續往下是綽約可見的勁瘦腰線。

剛剛感受到我們兩個都穿着衣服的喜悅沒了。

就算沒做到最後一步，這身上的青青紫紫也能證明我昨晚的變态。

驚惶無措之間，我隻知道我得負責，我推了推他，他眉心皺了一下，但是還是睜開了眼睛，神色還帶着些剛清醒的迷蒙問：“怎麼了？”

我顫抖地抓起他的左手，導緻他的手也和我一起抖。

他疑惑地望着我。

“雖然現在說有先上車後補票的嫌疑，但是，我認為，我我我，我還是得認真地對你說，我很早就喜歡你了，以後你要星星我不給月亮，說東不往西，隻有你一個，可以嗎？”

他從更加疑惑到愣住不過幾秒。

我覺得他沒有聽懂。

我們靜靜地對視着，一個一臉期待，一個一臉空白。

我手心黏黏膩膩的，出了一把汗。

“你慢慢考慮，錯過了我這個村兒，還有我開的店，還有我開的連鎖店，還有我擺的地攤。”

他還是沒說話，我覺得他應該是呆住了。

在漫長沉默後，他忽然，很輕很慢地笑了。

他輕輕地說：“好啊。”

77

往後我每每想起這天，首先想起來的，不是前一晚喝醉切磋直到洩力共眠造成的烏龍，不是我匆匆忙忙拙劣的告白，不是漫長的沉默，不是轟轟隆隆的心跳，而是那時候，他黑發散落，窩在我的懷裡，眼睛很亮很亮，像是雪霁初晴的湛藍晴空。

我好像接住了一顆白霏霏溫柔的雪。

江明很輕地笑着，說，好啊。

我那時知道我會向他交付什麼，卻不明白他會把什麼給我。

往後每當我回憶這一刻的時候，總想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連同我的心一并給他。

78

我被這個天降餡餅砸得愣住了，他默默等我緩過神來。

我，我，我有老婆了？

“雖然不知道老婆是什麼，但如果是伴侶的暗語，你應該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