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寒心裡一驚,瑞創是楊施霖的産業,他用剛修好的手機快速給對方打去一個電話。
“喂,施霖,你這段時間還好嗎?”
楊施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親愛的,連你都知道這件事了。”
“嚴重嗎,你能扛得住嗎?”
“放心,雖然的确讓我們集團損失不小,但問題不大,應該能及時處理好。”
“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及時說。”
楊施霖有點慚愧:“對不起,親愛的,讓你見笑了。”
“怎麼會,希望你能順利渡過難關。”
挂斷電話後,顧時寒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楊施霖的産業一向發展得很穩,卻憑空出現這樣的事端,還在短時間内被媒體争相報道,動腦筋想想就知道,這一定是有人事先預謀的。
顧時寒懷疑這是虞修錦的手筆,說不定是在敲打他,要他們及時分手。
果然,虞修錦人還未出獄,就給他和他身邊的人制造出麻煩,讓他不得安生。
許謙看着電視機露出得意的笑。
顧時寒轉身看他,不明所以:“許謙,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許謙大言不慚:“是因為今天嘗到了肯德基全家桶的味道。”
也對,許謙哪裡會知道瑞創是楊施霖的産業,說不定他看完這個新聞後都不知道講了什麼,顧時寒想,下回要準備給他補習一些金融知識。
“既然你喜歡,以後我會多買點。”
這天,顧時寒照常出門上班,上午他隻有兩節課,十點多就結束了,之後他去了科研所,換上和白大褂差不多的研究服,和成員們一起研究人造骨材料。
資金充分投入進來後,他們把人造骨技術推動到了一個全新的位置,僅僅差關鍵幾步就能取得全面發展,短時間内就能快速應用在醫療領域上。
顧時寒每次從事這項技術,都會憐憫像他母親一樣的病人,唯獨不會憐憫他的母親。
工作了幾個小時後,顧時寒叫上組長榮源一起去拿下午茶,他給大家買了美式咖啡和一些蛋糕。
當初他成立這家科研所時,還沒有到國立大學任教,後來他的科研成果引起國立大學校方的高度關注,才想方設法把他挖了過去。他把科研所至今留下的每一位成員都當成朋友,從不會虧待他們,尤其是榮源。
他們曾經是研究生階段的同學兼舍友,在寫論文和做實驗上沒少互幫互助,而且榮源熱情大方,恰到好處照顧了那個時期青澀内向的顧時寒,隻不過後來顧時寒繼續攻讀博士學位,榮源畢業後開始找工作謀生,兩人沒再聯系,直到創立科研所時,顧時寒才重新和他取得交流。
下午五點半是科研所的下班時間,大家陸陸續續換下白大褂離開了。
顧時寒和幾個同事聊天,不一會兒就到了地下停車場,沒想到的是,他在這裡看見了專程等他的熟人——他師傅的女兒丁琳芳。
“小芳,你怎麼來了?”
丁琳芳紮着高馬尾,上身穿着一件娃娃領襯衫,一點班味也沒有,渾身充滿活力,背着雙肩包,蹦蹦跳跳的跑到顧時寒面前:“因為本仙女我——終于放假啦!”
“你看我多好,一下班回了趟家就立馬來找你了。”她把顧時寒一個勁往車裡塞:“走吧走吧,帶我去春景路那家新開的烤肉店吃飯!”
兩人到達目的地後,選了角落的位置坐下,丁琳芳拿鉛筆在菜單上勾了許多盤烤五花和海鮮,還讓服務員拿了一壺酸梅湯過來。
她笑嘻嘻的說:“今天勞煩我們顧教授破費啦。”
顧時寒笑道:“小事,應該的。”
烤肉滋滋作響,小姑娘吃得滿嘴是油,她負責吃,顧時寒負責烤,烤熟了就主動夾到丁琳芳的盤子裡。
他給丁琳芳遞了一張餐巾紙,溫柔的說:“慢點吃,不夠再點,小心噎着。”
“嘿嘿,你真好,”丁琳芳擦了擦嘴,咽下一大口肉:“你男朋友把你這樣的人追到手,他簡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哈哈,别瞎說,”顧時寒喝了口酸梅湯,問:“你在新聞社實習得順利嗎?”
“還成,我領導不事逼,工資不算低,不過累是真累,為了一段采訪,今天飛上海明天飛北京那是常有的事,不過為了本仙女心中的正義,我是會堅持下去的!”
兩人吃飽喝足後,顧時寒說:“你爸媽應該很想你,怎麼不在家多呆一會兒再出來。”
“我爸也不知是怎麼了,之前電話裡就聽我媽說他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小院裡的花也不澆了,我今天回家一看,很多花苗都枯萎了。”
顧時寒疑惑:“怎麼會這樣?”
“誰知道,哎呀,别管他了,可能是他膝蓋生積液或者老寒腿犯了。”她有點暈碳,吃飽後眯了幾下,又打起精神:“顧教授,聽我媽說你收留了一個小帥哥在家,有沒有照片,我想看看我想看看。”
顧時寒拗不過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張許謙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在陽台,許謙雙腿修長,身姿筆挺,手裡正拿着一個衣架準備晾衣服,幾縷碎發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眉眼明亮深邃,下颌線優越,薄唇輕抿,臉上帶着幾分賣乖的笑意。
丁琳芳看到照片後,差點把顧時寒的手機掐碎了。
“我靠,他好帥啊,你每天和他同吃同住,幸福的嘞。”她捧着花癡臉笑道:“我不管,哪天你要親自把他帶出來給我瞧瞧,我平常出門都看不到帥哥,氣死。”
“怎麼,你平常去那麼多地方做采訪都沒看見過?”顧時寒收回全是重要信息的手機,内心悄悄為許謙的外形而感到自豪。
“有是有,就是沒見過像他這麼帥的,我口水都差點留下來了。”
“好的,下次有機會讓你們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