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跟我兩清?讓我消氣也行——”
熱氣噴灑在耳廓,時愉癢得抖了一下,耳垂紅得發燙。
褚枭話說到一半,看到這一幕覺得有趣,想去觸碰。
他想碰便碰了,稍稍前移一點就能夠到。
時愉聽他停下,剛要帶着疑惑地看過去,耳朵上突然有了灼熱的觸感。
是,是他的嘴唇……
他……他親了她的耳朵。
時愉心裡炸開。
她耳垂一痛,他又咬她!
時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褚枭就離開了她的耳垂。
他繼續道:
“以後你主動親我十次便抵消一刀,刺了我兩刀,就是二十次。二十次之後就一筆勾銷。”
時愉感覺此刻說什麼都不能表達自己的震驚。
這位仙友,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呢?
所以她以後得出賣色相還債嗎?
明明老娘什麼都沒做錯,刺你就是為了自保,又不是真的欠你!
罷了,成王敗寇,打不過就得認。而且出賣色相總比幹苦力和受皮肉之苦輕松多了,最多就是心理上過不去。
暴君好歹也是一個美男子,日後她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嫖客就好,還說不清到底誰占誰便宜呢!
她張張口,還想說些什麼,覃耕卻在這時拿着晶蠶丹回來了,她隻好又閉上嘴。
覃耕捧着丹盞進來,依舊不敢擡頭,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他還沒發現那個侍女很眼熟。
褚枭拿過晶蠶丹,動作粗暴地塞進時愉嘴裡讓她服下,然後才開始問覃耕來此要禀報什麼。
時愉聽到覃耕憂心忡忡地說發現了大能的法術殘留,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們以為褚枭是哪位闖進來的高人。
褚枭倒是面不改色,沒有解釋,隻說此事不用管,讓覃耕派人去恢複原樣。
覃耕臨走前還想了想要不要和尊主提一句時愉怠工後又消失了的事,斟酌一番還是決定算了。
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不值得煩擾尊主,況且若是尊主要連同他一起責罰,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于是他行了禮之後就轉身準備退下了,誰知道,就在他往出走的時候,又被尊主叫住了。
尊主說,日後她就不用去夥房上值了,隻當他的貼身侍女。
還說,之前定的那些貼身侍女全都撤了,隻要她一個。
她?她是誰?
覃耕有些怔愣,随即反應過來,尊主說的應是尊主懷裡那個一動不動的美人吧。
可他不敢擡頭直視座上人,還不知道這個美人侍女是誰。
不過尊主這麼說了,應是允許他知曉了。
他這才敢擡頭。
可是,那是一張陌生的臉,他不記得這是哪裡的侍女。
等等,尊主剛才說夥房,可是夥房隻分了一個侍女去啊,是那個……是那個時愉啊!
時愉正在褚枭懷裡不安地扭動,小聲拽着他的衣領哀求:
“尊主,别說呀,别告訴他。”
褚枭隻當沒聽到,他握住那隻搖着他衣領的手,按住不許她再晃。
又見覃耕面露疑惑,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直接開口道破:
“她是時愉。”
覃耕瞬間長大了嘴,眉眼之間難掩震驚。
愣了幾秒,他才如夢初醒,回複應是。
之後他腳步有些虛浮地退下去,心中依舊難以置信。
那人怎麼是時愉?時愉不是那個面色蠟黃的小丫頭嗎,尊主剛剛懷裡分明是個柔如無骨的美人!
但是尊主金口玉言,他不得不信。
覃耕剛走出主帳不遠,就遇到了火急火燎的牽吟。
“管事啊,時愉到現在還沒回去,她真的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求您派人尋尋她吧!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她一把攔住覃耕,急急忙忙地開口。
覃耕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他将視線轉移到牽吟臉上,有些艱澀地對她說:
“不用找了,我剛才已經見過她了。”
牽吟看不出他的不對勁,她一臉驚喜。
“真的嗎?她沒事吧。”
覃耕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她好的很。”
見牽吟又要迫不及待地問,他幹脆一口氣說完。
“她如今已是尊主唯一的貼身婢女,你無需擔心。”
看到牽吟也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心裡好受了一點。
拂開牽吟扯住他衣袖的手,他看着她一臉的意味深長,隻留下一句“日後你有機會見到她的話就明白了”。
他以為牽吟和那些為了尊主身邊人位置而來的侍女一樣,所以有些唏噓,隻對她點到為止。
但是他不會知道,被他留在原地的牽吟現在心中那叫一個興奮,她想,她真是太聰明了!時愉和尊主之間,果然有故事!
貼身侍女,還是唯一一個,這不就是話本裡魔王仙尊喜歡給自己的女人安的身份之一嘛!
她滿腔激動,卻不知道時愉現在卻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