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是一個棚子,看起來很是簡陋,周圍來來往往不少人,更是險些将其隐藏在了人群當中。
這種态度時愉這些年也是見得多了,一點不高興都沒有,立馬就道了謝準備過去。
誰知道走了兩步後面的人還沒跟上來,時愉扭頭,“……嗯?”
褚枭見時愉睖了自己一眼,不敢再慢,臨走前狠狠瞪了那士兵一眼才作罷。
“你去,飛行器在你手上,你去問。”時愉朝褚枭揚了揚下巴。
“好。”褚枭上前,無所适從地先開簾子鑽進去。
時愉抱着臂在外面等,過了一會兒就聽裡面傳出一老者憤怒的叫喊聲,“身份靈牌呢?沒有身份靈牌我怎麼給你過?真是煩!那些兵懶得很,就把人往我這推!”
一聽褚枭像是要搞砸了,時愉正要沖進去——
“嘭!”
時愉被這聲驚了一下在原地頓了頓,然後就聽見老者求饒的聲音:“饒命啊,大人,别别殺我……”
沖進去就見屋内桌案茶幾碎了一地,一個老頭在碎片中間受了很大驚吓的樣子。
站着的魔君明顯一副怒容。
“你幹什麼啊褚枭?”
魔君一看見時愉就像老鼠見了貓,變了一副表情,“時愉,是他太……”
時愉隻後悔讓他進來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搞了這麼大一個破壞。
褚枭收到一個瞪眼,“先恢複原樣。”時愉沒好氣地說,然後扶起地上的老頭。
搞了這麼一出,老頭不敢再為難兩人。
确實也是因為外境人辦飛行器的靈證實在麻煩,他才如此火大,現在是麻煩也不得不态度殷勤地做了,生怕這個暴躁的魔君拿了他的小命。
時愉知道給人添麻煩了還拿了好幾瓶酒出來給他,小老頭身上酒氣沖天,想必嗜酒如命。
出了門褚枭才弱弱地說:“時愉,那老頭是發了酒瘋,我才要震懾他一下……”
時愉:“……”
“手續複雜一時半會兒辦不完,先去找個客棧住。”時愉走在前面。
“好。”
時愉想着快點辦完事就快些走,所以隻随便在附近找了個客棧住,她上了樓便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時愉的房間在褚枭面前阖上,褚枭略帶失落地去了自己的屋子。
房間裡隻有簡簡單單一套桌椅,桌椅旁就是一張床,其餘家具是沒有。但是老闆和老闆娘十分熱情,時愉剛坐下他們就送來了熱湯。
“姐姐,”時愉笑着問,“你們知不知道這外境人辦飛行器手續要多久啊?”
一句話就哄得老闆娘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地時愉描述了一番。
好在她說隻需要一兩日,否則時愉就着放棄飛行器,累一點直接用靈力穿過瓊境了。
畢竟時間不等人,晚一日去九垣境說不定就多給銀面人一些幹壞事的機會。
更别說還得花費時間在梵清境。
送走了老闆和老闆娘,時愉才把乘黃放了下來。
突然就聽到樓下變得吵鬧了起來。
“栗子,你怎麼是隻八卦的小狐狸?”時愉笑着看趴在窗邊的乘黃,她自己也走過去看,于是就看見了樓下眉飛色舞的一個女孩。
“喂!我叫你跟她道歉!你個死烏龜臭蟲!”
她指着對面一個男人罵,身後還護着一個老婦人。
“老子就不道歉怎麼了?你這個死丫頭片子,還敢管老子的閑事。”對面的壯漢說着就撸起袖子要去打她。
女孩聲音極大,本就吸引了一堆人在樓下看,有事争論又是吵架的,誰不愛看熱鬧。
“你欺負人你還有理,看我不打你!”
女孩表情沒有一點畏縮,看上去完全不怕那男人的威脅,好像竟是真的要與那壯漢扭打起來。
見她沒被吓到,壯漢被激怒,唾沫橫飛:“死丫頭,我給你點顔色看看——!”
女孩被惡心得退了一步,“呸!呸呸呸!你惡心死了離我遠點!”
時愉站在樓上都能看清楚那壯漢噴出來的唾沫星子,一瞬間仿佛與樓下的女孩共感,一陣反胃。
女孩捂着口鼻,嫌惡地護着身後老媪又後退了一步,“你口臭!離我們遠點!”
她這一句逗得周圍民衆都忍不住笑了,壯漢看着周圍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臉都漲紅了,惱羞成怒地就要掄拳頭,大約有女孩臉那麼大的拳頭就帶着厚重的靈力砸向她。
衆人來不及阻止發出聲聲驚呼,紛紛為看着就弱不禁風的女孩捏了一把汗,誰知道——
女孩身形輕巧地以更快的速度帶着老婦人躲開了,那壯漢撲了個空,順着那道力撲向了地面。
地面被砸出一個洞來,揚起一陣灰塵。
而這個時候緊急趕來的羲家家臣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堂堂玉境少主竟在鄰境與人當街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