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壁房間裡的褚枭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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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時愉輾轉反側到深夜才睡着,睡着之後又做了一夜的夢。她隻覺得自己一整晚都在高強度地經曆高潮疊起的夢境,但是一恢複意識又連一星半點都不記得了。
她沒有馬上睜開眼 閉着眼回想半天也仍是想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些什麼。隻感覺自己的眼皮依舊很疲憊,比睡覺之前還要困倦,但是再想入睡卻很困難。
一睜眼,竟然已是天光大亮。
簡單梳洗打扮後時愉打着哈欠踏出房門,決定依照約定去找冉冉,還想着去找容境主聊聊正事。
門外早有小厮等候:“大人,境主有事請您和您的同伴過去。”
射天弩的事情還沒有後續,容境主找她們過去合乎情理,但是時愉還是小小驚訝,她問:“容境主何時吩咐你來的?”
小厮道約莫是辰正時分,現在已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境主吩咐不得打擾您,等您起身再帶您和那位少君過去。”
時愉眉心一跳,問:“跟我一起的少君起身了嗎?”
“起了,少君也不讓打攪您,已經在院子坐了有一會兒了。”
“!”時愉一探頭,果然瞥見隔着走廊的一角院子裡坐着的背影。
暴君今日換回了他的暗銀絲玄袍,背影闆正,他今日沒帶發冠,墨發半披腦後。
時愉收回視線,她想了想,看向小厮。
“你走在前面帶路吧。”
“是。”
待到兩人穿過走廊,腳步聲掩飾不住地離院子越來越近。
墨發玄衣的魔君不自覺地搭在雙膝的手五指蜷縮,心中發顫。
“少君,大人來了。”
魔君有些僵硬地扭過頭,卻垂着眸子不看人,一言不發地站起身等着時愉。
時愉一下子覺得自己有點幻視,幻視小時候不會說話時候的暴君。她抿了抿唇,眉間出現不仔細看就發現不了的皺痕。
終歸還是什麼都沒說。
時愉沖小厮點頭,小厮俯身擡手示意,引着他們一路穿過幾座院子,到達正堂。
一進門就看見堂前押着一銀發公子。
這樣的特征太明顯,時愉一眼認出他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銀發公子。
他如今形容狼狽,被縛雙手于堂前。
時愉想起自己跳進暗湖之前撇到的那個身影,看來果然是他。
比他們還早出現在暗湖中,他必定與此事脫不了關系了。
“容境主,抱歉,時愉來晚了。”時愉行至堂前,面上很是不好意思。
他們這般一瞧就是已經審問過一段時間了,她卻姗姗來遲。
容父擺手道:“無需道歉,時愉姑娘。這本是我們瓊境之事,向來你也是被牽連,我們已是負疚良多,你們才痊愈,應該多休息才是,所以我們才沒讓人打擾。”
羲冉冉和容煥也在,冉冉走上前挽住時愉的胳膊。
“時愉,看,是那個長得好看的銀發公子。”她沖時愉咬耳朵。
“是他,我記得。”時愉也湊近了跟她說話。然後去敲那銀發公子。
那人注意到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他落入這番天地了竟還能對她溫和有禮地笑。
這讓時愉現在覺得他像個假人。
她一邊端詳他,一邊聽到羲冉冉跟自己講她來之前他們了解到的事情:
“他說他叫銀墨,就是他,去買了你的射天弩。而且,派去問詢靈器鋪老闆的人來說,幾乎是你前腳走,他後腳就去買了。
“不過據說是老闆正好因你的靈器是新進的所以給他大力推銷了一番他才花了銀子買下。”
銀墨聽到羲冉冉跟時愉說的話,自證一般地補充道:“在下靈力低微,術法不精,所以向靈器鋪老闆讨要一把無須耗費大量靈力的靈器作武器,正正好老闆道那把射天弩輕便易攜,而且隻用注入一絲靈力就能得到兩分的效果,我這才花重金買下。”
他說的話與靈器鋪老闆說的大差不差,沒什麼破綻。冉冉沖時愉聳聳肩,将她拐到了一邊的桌案旁坐下,繼續聽堂上容境主夫婦審問。
“你說你沒有歹意,那為何你會出現在萬矶山?你買下的射天弩又為何會出現在雷陣之中,還那麼恰好地更改了雷陣布局?”容境主清冽的聲音中透着威嚴,連語氣都一絲不苟,幾句話說得字正腔圓。
銀墨搖頭,“是一群銀面人帶我上去的。就在我拿着射天弩回到敝舍時,他們突然出現,将我打暈,我來不及使用射天弩就失去了意識。待我醒來之時,便是被帶回境主府之後了。”
聽到銀面人三個字,在場知情之人都豎起了耳朵,但是都面色不顯。
容境主裝作沒将他話中的銀面人當回事,她冷笑一聲,當即發号施令道:“不說實話是吧,來人!押着他,跟着你們少主,将他給我丢回暗湖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