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天四個人不少聊天,虞恒也沒了最初的拘謹。“一點點吧。”
石原看她捏手指,閉一隻眼比劃着所謂的一點點。
沒有對他隐藏心情的發現讓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是嗎?”
“恩。”她點着頭。“一起玩的時候呢,覺得有點吵,想自己靜一會。
可走過來安靜後聽見那邊的熱鬧,又有種被熱鬧抛棄的落寞。當然會矯情起來就心情不好了。”
石原彎起的嘴角收了回去。
或許她确實有這個想法,但最初一定是想起了其他人,比如路峋。
她的這些心思,并不想讓他知道、聽到。
石原沒有再接話,場面就冷了下來。
白天一起在小島上聊天時,虞恒就欠他一句對不起。
她嘴快地問起石原的私事,雖然他沒有明說讓人看到傷疤,但他當時确實心情不好了。
想到這,虞恒糾結地歎口氣。
再說對不起就又會提起,她決定說點自己的傷心事算是和他“交換”了。
“當然了,這隻是其中一點。其實看到這麼明亮的月亮讓我想起了山區裡的。
那裡污染少,月光特别亮的。反正回來這麼久,我沒在A市看到過一次那樣的明月。
你們也都知道我的黑曆史了,我和路峋從小就一起長大,我們的很多時間點都是重疊的。
比如看到月亮,想到山區,就會順便想起為什麼去山區,就會再想到路峋。
想到他啊,我就會糊塗又清楚。
糊塗明明我為他努力這麼多這麼久,他怎麼就看不見。
糊塗他和蕭水不過是認識兩年,怎麼感情這麼深刻。
清楚又清楚在,他讓我看到了我和他之間的不可能,是我永遠無法跨越的。
可我還是不明白,我有哪裡比她差嗎。或許,是我不如她漂亮?
你們男人真的就隻看臉嗎?我雖然不如她漂亮但也不算差吧。”
一時嘴順說到這,虞恒尴尬地笑了下,沒讓石原說話就自己擺手接話。
“沒有要你違心誇我的意思。劉陽說他這輩子不結婚不戀愛我不太信,你說這話我是絕對信的,甚至敢打賭的那種信。
至于陸少,呵呵,這個自讨沒趣的話我還是别問他了。”
石原過濾掉讓他不快的話。“那要來打賭嗎?”
“哈?”虞恒沒從石原的聊天方式裡轉過彎來。
他重複着。“不是說敢打賭的那種信嗎?你要賭哪邊?”
當然是賭你單身一輩子!
這話哪好說出來。
她不說,石原替她說。“賭我這輩子不結婚嗎?賭注呢?”
對世事都冷淡天天一副厭世臉的石原竟然好和人打這種無聊的賭?
啊這……
虞恒忍不住退半步擺手。“開玩笑,你事業有成,有錢有臉的,當然是搶着要了。”
他輕笑了一聲,那聲音輕的很快被海風吹散,像是不曾出現過。“不敢了?”
這是敢不敢的事嗎?
哪有人這麼認真地拿自己單身一輩子做賭注的?
關鍵是她這賭注也不好下啊。
石原擺明了認真的态度繼續說着。“我不會和沒感情的人結婚的。你可以賭,我喜歡的人不願意嫁給我。”
虞恒悄悄瞄了石原一眼,和他眼神對上後趕緊躲開了。
她有點懷疑石原是不是多了個雙胞胎兄弟,這種話可不像是石原那個仿佛世俗之外的人能說出來的。
對上眼神的尴尬被她用笑化解着。“好家夥,這賭說出來,不就是山上的筍讓我奪完了。你這麼優秀,喜歡的人當然想嫁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