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予的生辰宴辦的很是熱鬧,可今日的主角江小姐卻心不在焉,她沒有和小姐妹們玩樂,也沒有和長輩交談。隻是坐在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蝴蝶。
成群結隊的蝴蝶已經飛走了,隻留下零星幾隻。
衆人談論着着之前的異狀。
知情者緘默不語,不知情的人卻在高談闊論。
季落現在隻是雪雁坊的匠人,拜見了主家之後就被安排在偏廳入席。
聽着周圍嘈雜的議論聲,季落細細回憶了一番。
冬日寒冷,花園又在後宅之中,幾乎沒什麼去,除了那個探子應該就沒有外人了。
劇情的發展看來是能夠改變的,那李逢春的結局想必也不是死局。
季落剛放下筷子就見雀兒在門口探頭探腦,她悄然起身走到屋外。
“季小姐,我家小姐讓我來請你。”雀兒見到季落出來,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走吧,你家小姐身體沒有大礙吧!”
“沒有,就是小姐一直心不在焉的,夫人還派人來問我了,我聽季小姐的隻說是摔了一跤。”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江栖予的房間。
江栖予已經換了一身青衫端坐在妝台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季落來,也沒像先前那樣激動,隻是站起身拉着她的手,示意雀兒先出去。
門關上之後,房間顯得有些昏暗。
“季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我怎麼了,你為什麼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就算爹也不行。”江栖予的語氣有些無措。
她的手很冷,像一塊冰。季落反手捂住。
“阿予,你自己也知道一些對不對,這一年來我觀察過,江老爺和江府其他人似乎完全不知道關于修仙這些事情,而你卻知道,甚至知道會有修士每年為王公貴族家檢查是否有能修仙之人。”
“江家隻是商賈,那些事應該是從羅家所知吧!”
江栖予扯起嘴角苦澀一笑,“季姐姐猜的沒錯,我确實是從羅家得知的,羅家的有一位很出色的表姐,與表哥是雙生子,在十三歲那年突然夭折,季姐姐知道她去哪裡了嗎?”江栖予看向季落。
“修仙去了。”沒等季落回答江栖予自顧自繼續說,“那年阿娘去世了,父親娶了現在的夫人,姨母怕我受委屈就讓人接我去小住,我親眼見到表姐被強行帶走。”
“你不想去修仙?”季落察覺出江栖予的言外之意,有些好奇的問她。
一部仙俠文的女主居然不想修仙?
“我不想,我聽說修仙要心無旁骛,要心向大道,要無欲無求。這些我都不喜歡,我隻想待在京城,吃飲水閣新出的茶點,塗你做的胭脂,再偶爾氣一氣父親,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江栖予的眼眶紅了。
“可修仙能成大道,能長生……”季落看着小姑娘蒼白的臉色有些說不下去,但她必須要去青碧山。
“季姐姐,你想修仙嗎?”江栖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反問季落。
“我想去青碧山。”季落沒有說李逢春的事,她可以心軟阻止那個探子,可她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對李逢春不利。
如果劇情江栖予真的不去青碧山,而是在這裡做一個普通人,那劇情恐怕也進行不下去了,李逢春自然也不會變成炮灰。
但,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
“你表哥讓我們今晚一同去飲水閣,他應該是有要事要說,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做決定。”季落有一種預感,今夜羅緻禮說的事情很可能關乎後續的發展。
江栖予也沒有在說話,隻是坐回妝台前,拿出那瓶梅花口脂,異常沉默。
下午的時候季落回了雪雁坊,和掌櫃商量春日要制作的新品。江栖予去老夫人處與親近的賓客叙話。
季落收起剛寫好的材料單子,獨自一人揉着手腕往飲水閣的方向走去,冬日太陽落山的早,酉時天色已經有些朦胧。
中午與江栖予說完後,江栖予似乎有些生氣自己沒有與她同仇敵忾的。
她總會來的,她是個聰明的姑娘,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又怎麼會含糊。
飲水閣是京城最知名的茶樓,往日這個時候應該正是熱鬧的時候,今天确實格外冷清。
季落走進才發現門口立着牌子,說是今日不營業。
看來着飲水閣應該是羅家的産業。
季落一進去店小二就把她引到了二樓最靠裡的包房中。
江栖予還沒到,房中隻有一個白胖子閑适的倚靠在窗邊遠眺,手裡還握着一杯茶。
羅緻禮見到季落來,轉身放下茶杯,給她到了一杯茶,“季姑娘沒和阿予一起過來?”
“我從雪雁坊過來的,羅公子來的倒是早。”季落結果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