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不對,他怎麼聽懂你說話了?”
“被樓上小鬼注入鬼氣的原因吧,後來不是也能看到鬼童了。”麻雀說着,小小的綠豆眼看了看樓上。“太陽下山了,估計鬼童在融合身體沒顧上聽我們說什麼。”
吳漾又抓了半把黃豆放下。
它吃了幾粒活動翅膀後才肯繼續說。“長輩說,與無常老爺齊名的日夜遊神,這兩位以惡制惡的兇神正是這些惡鬼的克星。但他們四處遊蕩行蹤不定,想找全看緣。”
周絲着急了。“這鬼都要害人了,遊神不管管嗎?”
麻雀無奈地斜着小眼瞪她。“你猜冤魂這詞是什麼意思?”
看她噤聲,想起至少也是飼主,麻雀還是多嘴幾句。“遊神是指望不上了,你還是想想鬼童為什麼怕你吧。”
不管麻雀是不是菜鳥,目前就它一個幫手,周絲自然是知無不言。“我剛死時,有人打架落在我墓碑前的一節鎖鍊。”并把那時的詳細情況都與它說了。
“怪不得。”它輕輕地點着頭,若是幅度再大些,就像要啄米一樣了。
“怎麼說?”吳漾着急地催促它。
“令鬼都害怕的鎖鍊肯定是地府的東西了。抓鬼,黑衣,鎖鍊,那位應該是夜遊神。”
周絲隻想過是地府的人,卻沒想過是夜遊神。
她對這些鬼神可沒有絲毫了解。
“太具體我也不懂了。”麻雀有些尴尬地轉過身去。“我知道的真不多,不過我召集族群找找有沒有好鬼能幫幫你吧。先走了。”
說完,它毫不猶豫地飛走了。
周絲雙手在嘴邊圈個小喇叭。“謝謝鳥哥。”
“切。”天花闆又露出一顆青灰膚色的頭,兩人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看多了吓不住了。
他出言嘲諷。“若是别人或許怕有道行的人,但我和哥哥是雙生,我占他的身體就像我的一樣,我們已經融合了大半,遊神來我都不怕。”
周絲不懂成鬼後會如何,但這孩子比她早走一年,時間算不上多長,若是有什麼機遇,也不至于現在還在想着占别人的身體。
所謂不怕遊神的話,多半是大話。說不定他連遊神都沒見過。
周絲可是見過的,那根鎖鍊直達靈魂的恐懼她可是親身體會。
若這孩子真不怕,也不至于她隻是和一小節鎖鍊接觸過,就一直躲着她。
孩子嘛,說大話的時候最讨厭被打臉了。
但壞孩子周絲也不想哄着慣着他,索性不理他。
吳漾也不傻,看周絲的态度就知道她什麼想法。
兩人都不搭理他,鬼弟弟覺得無趣,又回樓上了。
不多時,天花闆又傳來了聲音。
“咯噔,咯噔……”
周絲捂耳朵。“我真是服了這個老六。”
直到隔天傍晚,兩人依舊沒想到什麼辦法,就見鬼弟弟又從天花闆上冒出個頭。
“人類的半吊子真多,那點道行還想害我!”他那一臉不屑的神情,想必對方于他沒有絲毫威脅了。
但對方能知道他的存在,說不定還有其他主意。
周絲引導他說下去。“什麼檔次還配和弟弟叫闆!他都是怎麼丢人現眼的,展開說說。”
這是白天,他哥哥上學去了,在家呆着也是呆着,索性下來和兩人閑聊。
隻是他下來的方式不太正常,還好兩人膽大也習慣了。
果然,他身上還有身為熊孩子時的皮勁。有多餘的沙發不坐,非坐在桌子上。
他是鬼不會把桌台坐髒但很讓人看不慣,奈何打不過他,隻得忍氣吞聲。
“我媽剛才買菜回來,聽到她給朋友打電話說在天橋下面碰到一個算命道長叫住她說家裡有鬼,再不趕走就晚了。
本來我媽不信,她那脾氣你們見過,不僅白他一眼還得罵他一頓。”
兩人對視一眼,畫面感來了。
要不怎麼說有熊孩子必有熊家長。
“那半吊子也倔,别人都罵你了還管什麼閑事,又直說兒子最近一年有沒有什麼異樣。
這話說到我媽心裡去了,她買了張符紙,回來後想了想還是沒貼。我湊上前看了看,什麼垃圾東西,吓唬你都夠嗆。”
“……”
求求了遊神大人能不能來一下,收不收他另說,先給他一個大比兜。
鬼弟弟又吹了吹自己是如何的厲害,什麼符紙都看不上眼,說不定還會反傷他哥讓他乘虛而入。
他說得興高采烈,臨走時還欣賞着兩人絕望的神情,一副我知道你們很氣,但你們能怎樣的欠揍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