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絲一頓,不說話了。
第一次見到那個道士聽他未說完的話時就猜到了。
謝錦棠拿着一次性杯子打破僵局般地開口問周絲。“要喝水嗎?”
苗苗瞪他一眼。“笨蛋。”
那杯子比她還高,周絲苦笑着搖頭。“謝謝。”
苗苗本就是隻積攢金光的好鬼,可見不得她這樣。“我在昏睡中有股冷意直沖靈魂把我吓醒了,不然不知道還要睡多久。算是你幫我一次吧。
這樣,我教你一點最簡單的鬼術,其它的…我們身份天差地别,修的鬼術不同也教不了你。等幾天我身體好些随你去解決了那個鬼弟弟。”
“那就謝謝了。”
周絲住了下來,或許是成了器靈的關系,她學習東西挺快的。也在聊天中得知苗苗雖然叫日遊神一聲姐姐其實是禮貌并非多親近的關系。
更不知道怎麼找她,當真是遊蕩世間的神隻可遇。
苗苗還說,她既然是日遊神的器靈,一定是有感應的,如果有危險,她會出現的。
靠人不如靠已,周絲還是認真地學着苗苗能教她的所謂最簡單的術法。
比如穿牆,飛行。
周絲提了鬼弟弟的上身法術,但這法術對身為器靈的周絲而言是有惡果的,索性不教她。
知道苗苗隻是戾氣重但不會傷害他人後,麻雀敢站在窗台了,隻是對于她的恐懼太深,并不敢近身。
苗苗不屑地瞪它一眼。“不怕周絲怕我?也是,現在人間幾乎沒有靈氣,動物無法修煉化形腦子遲鈍的很,大概隻有鬼能感受到遊魂索的威脅。”
對于被苗苗說腦子遲鈍,聽慣了鳥哥叫法的麻雀敢怒不敢言。
這些本就是鬼魂間的小小術法不難,學有所成的周絲向他們辭行。“現在是傍晚陽光不強了,我要回去看看。”
想到苗苗說她對吳漾有害,周絲又黯淡了眼眸。
苗苗看了看她沮喪的樣子,知道她是怕那個叫吳漾的男友有危險。
鬼受傷後恢複時間和人類可不同,若是鬼弟弟現在回去找吳漾麻煩可太容易了。
眼看苗苗就要開口,謝錦棠擋在她的話前。“那你路上小心些。”
一向心軟的謝錦棠竟然視而不見了,苗苗有些意外但沒挽留。
等周絲和麻雀飛遠了,苗苗才眯眼笑着用胳膊肘捅他。“稀事兒啊,聖母心竟然挖出來了?不對,你應該是聖父心。”
面對她的調侃,謝錦棠早已習慣。“你傷還沒好就想現在去幫她,你才是聖母心吧。”
苗苗歎氣,伸出雙手看了看。“功德攢起來難死了,不就是上個身快廢完了。”
她可不同與周絲,周絲已經與日遊神的法器相融并不怕陽光,苗苗卻是厲鬼之身沒有足夠的功德護身見光如煉獄。
知道自己不怕陽光一回事,忍着心裡的恐懼面對陽光又是另一回事。
還是麻雀馱着周絲一路飛飛停停回去的。
麻雀倒是不在意說她這小小魂體沒有重量,還說不能因為她學會了飛不再需要她了就斷豆。
周絲還沒說話,她就叽叽喳喳說了一堆。
說什麼再怎麼說她和苗苗也是自己辛苦跑腿才認識的,不能幹過河拆橋的事。
周絲略顯敷衍地回應着恩,心裡卻在難過不能靠近吳漾。
麻雀飛去陽台要豆子了,周絲早從它背上飛下來停在外面。這才想起忘記問苗苗和吳漾離多遠才是不傷他的安全距離。
盡管吳漾聽不懂麻雀的話了,還是像以前一樣給它抓完豆子後啰嗦幾句。
“鳥哥,看不到絲絲那天我注意到你的眼神看的很低,那天她是在的你把她帶走了是不是?這幾天你就沒什麼眼神了,她一直沒有回來對吧?你是不是找到能幫我們的人,帶她過去了?”
麻雀像聽不懂他的話一樣不為所動。
吳漾知道自己聽不懂它說話,它卻是能聽懂自己說話,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正說明他說對了。
吳漾繼續說着。“這幾天我在周圍走了很久都沒有再見到那個道士。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對我來說他好像是唯一能幫我的人,但對絲絲來說遠遠不夠。絲絲找到了厲害的人也好,就能保護她了,不像我沒一點用。”
他說的……好像對啊!
确實挺沒用的,連陰陽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