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姓氏不同,平時也并無交流,學校裡沒幾個人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偶爾有幾個知道的富家子弟也沒有說的興趣。
以前的楊立不明白,爸爸已經這麼偏愛梁冀,他還裝什麼?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很有意思麼?
他一直盯着梁冀,從懷疑到确認他的平庸,這樣一個沒有經商天份和愛好的人爸爸總不會冒險把一輩子的心血交到他手上吧。
不住大宅的梁冀不知道,但一心想和爸爸親近很多時間都在大宅的楊立卻數次聽到爸爸給他打電話,他從沒有用這種苦口婆心或語重心長的語氣給自己打過電話。
酒醉和媽媽報怨時,媽媽歎着氣,明白且認命地騙他說。“你優秀,不用他費心的。”
那是費心嗎?
那是光明未來的呼喚啊!那是遠超多少人的起跑線!
忌恨的種子一次次地被爸爸的偏心喂養着,在無人知的角落不知長成了何等瘋狂醜陋的模樣。
直到一個女孩的出現,她像梁冀在經商上的平庸一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可能喜歡融入人群的梁冀就喜歡這樣平常的人,總之兩人在楊立無法理解中有了交集。
那個胡攪蠻纏的婦人正巧被楊立撞見,他尾随兩人給她安排了酒店,待兩人離開後他上去敲開了門。
那位婦人滿嘴謊話讓楊立有些無法忍受,他雖然讨厭梁冀,但也知道哪些說梁冀的話是真的,畢竟他可是比誰都關注着他的。
不止這位婦人,太過平常的黃盼盼也是楊立無法忍受的,他實在想像不出兩人能走到哪步,但他樂于推一把讓兩人的關系更亂一些。
但這位壞事的婦人是不能留下的,她那讨人厭的脾性把梁冀從黃盼娣身邊煩走就不妙了。
打發婦人走的錢是他給的,考慮這事瞞不了一輩子,他把這事告訴了爸爸。
說梁冀在大學有一位很喜歡的女孩,隻是那女孩家境貧寒,梁冀怕爸爸不同意就沒告訴别人。
爸爸當然不同意!他對梁冀的期望那麼高,在他心裡梁冀是要光芒萬丈的。
但他相信那樣普通的女孩梁冀早晚會膩,實在犯不上現在棒打鴛鴦讓梁冀離他這個爸爸更遠。
在楊立的半哄半騙下,經常給黃家打的那筆錢是爸爸做的,說是不想讓黃家那位婦人去梁冀跟前礙眼。
一切的轉折從這裡開始了。
梁冀非但沒有嫌棄黃盼盼上不得台面,倒是關系越來越好了。
很小的時候他就來梁家了,梁冀好像永遠都是那副淡漠的模樣。從小就是這樣,直到遇到了黃盼盼,他眼睛裡被人點了燈,有了光芒。
楊立想,他對未來有了那麼強的期盼,肯定會想繼承公司的吧,能走多少年的彎路啊。
若是被爸爸知道,會更加不遺餘力地培養梁冀,哪有他楊立出頭日?
他試着接近黃盼盼,他以為憑他的貴公子打扮,僞裝多年早已成熟的溫和相輕易就能讓黃盼盼移情别戀,給梁冀一個打擊。
哪知人窮志不窮的黃盼盼像梁冀那副死樣子一樣,從沒有真正地拿眼神審視過他。
梁冀瞧不起他就算了,他會投胎沒辦法。
黃盼盼一個臭土妞也敢瞧不起他?他對她笑一下都是恩賜!
那些年手機卡還不需要實名,他通過一些不光彩的渠道認識一位狠角色。
他是個老油子,訂金是在賭場裡被轉了多人手,多到查不到梁冀身上到手的,裝成三輪車司機攔下為了省錢想要坐地鐵但地鐵繞路時間要久而糾結的黃盼盼。
後來的事梁冀說起時是咬牙切齒的。
他回房間不久後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黃盼盼呼救的聲音!
他急切地開門出去,正看到楊立晃了晃手機進卧室。
楊立果然是兇手的想法占據了大腦,他追過去一腳踹開了楊立的卧室門。
大宅的門本不該這麼差勁,如此輕巧地開了說明楊立根本沒關緊。
“果然是你!”梁冀加重了呼吸,拳頭握的咯咯響。
楊立并不怕他,他不信梁冀會為了死去多年感情并不深的黃盼盼弄死他,而剛剛放的錄音,他已經删掉了。他的手機被專業人改過,想恢複他删過的數據是不可能的。
他有恃無恐地坐在電腦椅上左右轉了轉,開心得像馬上要繼承公司就能把梁冀踩在腳下無法翻身一樣。“學校和警方因證據明确不想鬧大怕引起恐慌急着處理了黃盼盼的屍體,哥哥你還不知道她的死狀吧。”
梁冀沉默着。
楊立微笑着,眼睛眯了起來得意的神色絲毫不掩飾。“你可真是癡心錯付了。”他像個心疼家人的弟弟頗有些心疼地搖搖頭。
“那個賤女人被人上的時候毫不反抗,還說她不會報警的隻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