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好前,周檢也回來了。吳漾租房處離得近車能放這明天再來開,兩人喝了一點酒。
若不是靠這點酒壯膽,吳漾真沒法安心坐在這家吃飯。
期間他不忘正事,總想把話題向那塊白帕上帶但始終找不到合适的開口時機。加上對二位有愧疚心理,終究沒有問出來也沒有久呆。
兩人将他送到樓下,吳漾無意中看到旁邊的一棟樓二層有微弱的金光。
這處是老舊小區連電梯都沒有,房東可能是有錢人,租客大都條件一般,不排除泛黃燈光的可能。但有了孟婆鼎護身後他的眼力提升不少,這種功德金光和燈光的區别還是很大的。
若周圍有金光之人會安全的多,吳漾也少少地放下心來。
拜别二位回到家,等久的麻雀用翅膀拍了拍陽台的推拉門引起吳漾的注意。
“好久不見鳥哥。”
“你這次離開的好久,咦,那個小鬼呢。”
吳漾知道它說的小鬼是指周絲,他不知該怎麼說就沒說。
麻雀是沒修行的鳥并不懂人類的彎彎繞繞,自然也不懂得什麼叫看人臉色。
“消散了吧。其實我之前猜到了不确定就沒說,哪有她那體型的鬼肯定會越來越小直到消散。”
吳漾可聽不得消散這詞,生氣地收起餘下的豆子關上推拉門,不再理會它。
麻雀不懂得看人臉色,但見多了各式各樣的人也不是一點不懂。
馬上用喙撞向推拉門。“臭小子,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在家你有本事開門啊你,躲在裡面算什麼本事,我都看到你了。”
不想理它,沒說一句愛聽的,吳漾拉上了窗簾。
麻雀也吃飽了不然才不會聊起天了,叫嚷幾句發現吳漾是鐵了心不開門後拍拍翅膀飛走了。
第二天去周絲家附近開車時本想着上去打個招呼,最後想了一會兒還是沒去。他把車開走去以前遇到過道長的地方逛了逛。
果然如他所想一無所獲,現在更加證實了他不是普通人,若是想見他,像最初的見面一樣,在地下室說句話他都能出現。
吳漾不是輕易放棄的人,盡管想到了結果,還是每天在空閑時間都去轉一圈找找人。
而方鼎被吳漾放在家裡後,周檢和趙蕊每天晚上都能夢到周絲。
有時是夢到小時候的周絲和他們玩,有時候是夢到周絲長大了還是圍在他們身邊笑着鬧着。
這麼想下來,夢裡沒有離别都是陪着他們的景象。
但兩人不知道都有做這種夢,怕說出來引起老伴的情緒,都閉口不談。
直到有一天晚上,兩人夢到十幾歲的周絲躺在兩人中間說着學校的趣事。
正說笑間,她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兩人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就見周絲飛出房間一把抓住射向吳漾留下那個方鼎的黑箭。
她手上用力一握,由黑氣凝成的鬼箭化成霧氣消散,那黑霧隐約間可見如天邊星辰般星星點點的金光也跟着一起散了。
她擡手看了看握斷鬼箭的手掌,盡管是細小的金光也灼傷了她的鬼氣。好在那金光太弱,休養一陣這傷就好了。
但帶着金光的鬼不好對付,背後還有父母在,周絲有些擔心自己護不住他們。
心思忐忑間,隻見有道黑影無聲地飛遠了,他身影間未見半點金光,想必不是剛才有點點金光弓箭的主人。
危險暫時解除,但周絲想起身後的父母感覺也是一件頭疼的事。
清除人記憶的鬼術不是她這種小鬼能修來的,明天兩人就會發現她不是夢境,可她這殘魂不知為何寄存在孟婆鼎上,更不知何時會消散,與父母相認隻是徒增痛苦罷了。
周檢和趙蕊兩人在夢中耳清目明,看到黑影飛走後忽覺神識不清昏過去。
待早上醒來,兩人發現對方都先看向那黑鼎時就明白了近段時間的夢或許不是假象。
趙蕊來不及給有早課的周檢做早餐,雙腿一軟趴在桌上,神情悲怆又憐愛地撫着那黑鼎。“我的女兒啊,我本以為這麼多年你終于肯入媽媽的夢了,原來你并沒有離開。”
她這狀态,周檢也不放心讓她一人在家,向學校請假找過頂班老師後抹抹淚,去廚房打個荷包蛋做早餐。
他忙完兩人的早餐,趙蕊抱着黑鼎坐在沙發上仍然絮叨個不停。
這鼎是吳漾放這的,周檢不信他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