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向爸爸,他總是會當我媽媽的傳聲筒和我們兩個之間的和事佬。
我側過頭,最後還是坦白了一點,“我對我媽媽稍微隐瞞了一點點事實的真相,當然就一點點。我感覺她對我有點過保護,我怕她會因為這個對林樂笙有意見。”
“你覺得隐瞞了你媽媽,那後果也已經預料到,與其現在發愁,為什麼不直接挑明。”他将湯煲上之後,得了空才對我說話。
“我自己覺得這件事情無傷大雅。但是林樂笙和我不是一個性子,我怕她說出來。”我将肉放進調好的醬汁裡面腌制。
“那樣不是最好?你媽最喜歡的就是誠實不隐瞞,如果你朋友将事情一一叙述清楚,反而還會将你媽對她的好感上升一點。”
我仔細想了想,也對。走過去虛空抱了一下爸爸,“謝謝爸爸。”
他走過來接替了我的工作,指揮我去那邊炒菜。
“爸,炒菜不是你要做的事情嗎?我這回來就是想吃你做的飯。”我十分不滿。
“你不是在電話裡和你媽媽說,你做飯的手藝又長進了,炒一次讓我嘗嘗,看你說的是真是假。”他看向我,我内心隻有幾個字,這件事情怎麼不瞞着,非要炫耀出來。
默默地過去,爸爸以及将東西都切好擺了周圍,隻差我起火颠勺。
我們計劃好做上一桌滿漢全席,都是挑的我和爸爸拿手的。
看到我媽發過來的菜單時,我不應該隻顧着反複在林樂笙耳邊唠叨而忽略這麼嚴重的事情,這确實是我的失誤,我保證下一次不會再犯。
“看到你現在似乎緩過來的樣子,我和你媽都挺開心的。”他慢慢說道,我們倆個之間的交流其實不多。
“啊,是麼。”我正在熱油,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他笑了,“你啊,就是太要強了。”
“嘿嘿,這不是跟你們二位學的嘛。”說到這,就不得不提我小時候過的那段苦日子。
我媽媽說,那是我爸爸第一次投資,血本無歸,兩個人還要帶着我一個小孩子過日子很是辛苦。在那樣艱難的日子裡她們還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湊錢給我報了一個畫畫補習班。
大約是遺傳,我從小也是一個比較要強的人,哭天搶地的要去學畫畫,同齡的很多小朋友都沒有堅持下來,隻有我畫的手疼了貼副藥換一換繼續畫,從來沒有過厭煩和疲倦。
所以畫畫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個信仰,在别人對我畫畫的否定達到一個高度時,信仰的坍塌使我的心理防線全部崩潰。
當時發生的那件事的原因和過程對我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傷害,而是在所有一切幾乎過去之後,在最關鍵時刻的落榜是壓死我的唯一一根稻草。
報喜不報憂的性格讓父母在我完全崩塌的時候了解到前因後果,隻是一切有一點過于遲鈍。不得已延遲畢業,去精神病院緩解我的精神狀況。
這麼說來,我和林樂笙一樣神經都有問題?
奇怪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