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真可愛啊!
此時此刻,媽媽抱着、爸爸和哥哥一人一邊牽着手,整個人都被家人關心圍繞的幸村.人生赢家.精市感到十分心滿意足。
于是,繼續開哭。
身邊三人看見這樣的狀況,對視一樣,無奈卻幸福的笑了出來。
幸村确實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在那之後隻哭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然後,恢複了精神的他感受着身上浸着自己的眼淚和鼻涕的衣服,想到昨天也沒有洗澡換衣服什麼的,嫌棄之心頓起。
幸村向大人提出洗澡換衣服的請求,卻被醫院沒有換洗衣服這樣的理由否決了,整個人都焉了。
東谷準太正想說要不自己回去家裡取,知道幸村醒來的消息的警察敲響了病房的門。
之前曾經見過的胖胖的目暮警官帶着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他們身後,工藤夫婦帶着工藤新一也走了進來。
似乎是為了不打擾警察辦案,他們進來之後隻是跟幸村一家人打了聲招呼,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目暮警官進來之後沒有急着問案件相關的東西,而是首先關心了一下幸村的身體。
目暮警官自己也有孩子,也和眼前的孩子差不多的年紀。
作為一個父親,他一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遭遇到了這樣的事,該有多難過,心中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便不由得多了幾分疼惜。
在得到安全無事的回答之後,目暮警官方才進入正題,開始詢問幸村一些問題,以期了解更多的線索。
沒辦法,雖然死者川上康成明顯是自殺,但是由于他連環殺人犯的身份,有些事警方必須要了解,才能對外界有個交代。
即使,唯一的能夠提供信息的證人是一個五歲的、可能什麼都不理解的、看起來剛剛才哭過的孩子。
當警察問起之前發生過的事的時候,幸村的表情有些不安,他抓過爸爸媽媽和哥哥的一隻手交疊起來,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裡面。
呼,這樣就好了,安心了!
在安下心之後,幸村乖巧的回答着目暮警官的問題。
他的記性很好,在目暮警官的提問下不斷回想着,竟然将川上康成之前跟他說的那十幅畫裡面的故事也一一複述了出來。
這裡面有很多事件還是警方知都不知道和川上康成有關系的,甚至還有兩件已經被當地警方認為是自殺結案了。
在場衆人在聽到那些各種各樣的死法的時候,在感受到川上康成的殘忍的同時,也不由得為當時一個人聽着川上康成說這樣的話的小孩感到心疼。
目暮警官甚至都有些不忍心再問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多災多難的孩子關于這次事件的問題了,不願意讓他再回想之前的那些糟糕的事。
然而問話還得繼續。
幸村是個懂事的乖孩子,所以即使并不願意再想到那些恐怖的東西,但是為了能夠幫到警察叔叔,他還是努力的将整個過程盡量完整的還原了出來。
隻除了川上先生在死之前對他說的一些話,類似于“救贖”、“最特别的”、“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這樣的話,幸村一個字都沒透露。
幸村直覺,将這樣的話說出來,對他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還可能造成阻礙。
而在他的腦海中,也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阻止他說出那些東西。
這是,他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
他當時雖然看起來自閉了,但是該聽的還是一點都不少的聽到了。
這個聲音實在太熟了,幸村一邊回答警官的問題,一邊一心二用的思考着這個聲音到底是在哪裡聽到過,倒是沒有心思去害怕了。
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呢?
其他人的聲音在幸村的腦海中漸漸消失,醫院外面的夏日蟬鳴也失去了它的存在感。
在某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隻能聽到幸村自己稚嫩的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說着話。
一絲靈感猶如閃電一般照亮了幸村思索的道路,他忽然想到了。
是了,這不就是他自己的聲音嗎?!
也許是幸村現在年紀還小,再加上之前又受到過更加直觀血腥的驚吓,對于這種成年人看來非常奇怪,細思極恐的東西,他卻沒感覺到害怕。
隻是非常、非常好奇,好奇到差點都忘了回答警官的問題了。
也是他一心二用的能力從小就在和同齡小朋友的相處中鍛煉出來了,才沒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把腦子裡想的東西不小心串出來。
在問完準備好的問題,得到足夠多的信息之後,目暮警官合上記錄用的筆記本,胖胖的臉上嚴肅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下來,
“好了,我們的問題就問到這裡,感謝幸村先生、太太,還有幸村精市小朋友的配合。現在,還有一些事需要讓你們知道,松下警官,你來說明一下。”
“是”
跟在目暮警官身後的一位方臉,面容憨厚的警官走上前來,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本,
“我們在對死者川上康成所在的别墅進行取證的時候,在他書房的桌子上發現了一份遺書,裡面的内容與幸村太太和幸村精市小朋友有關。遺書作為案子的證據之一保存在警局,沒有帶過來,不過我這裡可以先把有關于你們的内容告訴你們。”
松下警官一闆一眼的說着話,雖然拿出了筆記本,但是卻沒有過多的去看它,顯然是工作十分認真負責,已經将内容了然于心了。
幸村抱着媽媽的手臂,母子倆皆是一樣的平靜表情,靜靜的等待着他的講述。
“遺書上川上先生将他名下的大部分财産分成了兩半,一半捐給社會上的慈善組織,一半指名贈予幸村太太,
而案發現場的那棟别墅和别墅裡的所有畫作,以及一家連鎖畫廊則被指名贈予幸村精市。
因為川上先生名下的财産都是合法獲得的,并不會因為他殺人犯的身份而改變,他還找了律師進行公證,所以警方并沒有全力幹涉他死去之前的意願,這份遺囑是合法成立的。
請幸村太太和幸村精市做好繼承遺産的準備。”
“他的遺産?”幸村媽媽冷下臉來,
“那個混蛋竟然還好意思想要我繼承他的遺産,想多了吧,我不需要,把它都捐了!”
幸村媽媽簡直要心态爆炸了,這麼對她的孩子,現在給出遺産是要補償嗎?!
那她可太不需要了,她現在隻想把那個狗男人從地獄拉出來暴打一頓,然後離得遠遠的,别沾上任何關系!
“幸村太太,您确定想清楚了嗎?您将繼承的那一半遺産預計将有兩百億円,是一筆很大的數目。”正直的警員盡職盡責的進行例行勸說。
“那又如何,我又不缺錢”
幸村媽媽的表情冷漠,眼神不屑,
“那些錢我拿着惡心,還不如都捐出去!”
“明白了。”松下警官拿筆記下了幸村媽媽的意願,
“那小朋友的那棟别墅和畫?”
雖然心中對于那個曾經的師兄厭惡到了極點,但是作為一個開明的媽媽,幸村媽媽并不會剝奪自己孩子選擇的權力。
她低頭看着懷裡的孩子,柔聲詢問,
“告訴媽媽,精市想要那些東西嗎?媽媽尊重你的選擇。”
幸村眨了眨眼睛,想到昨天看到的那棟漂亮的房子、被川上康成一幅一幅介紹過的美麗畫作以及那十幅充滿死亡的美感的恐怖畫作,心中有些猶豫。
想了又想,他方才做出了決定,
“我要,那應該就是川上先生說的留給我的東西。”
幸村努力的克服内心的恐懼,接受川上康成送給他的禮物。
非常奇怪的,雖然經曆了那些事,但是幸村對于川上康成有恐懼、憤怒,卻沒有厭惡和憎恨的情緒,甚至于更多的,還是一種淡淡悲哀。
這也是幸村接受贈予的重要原因之一。
幸村爸爸和幸村媽媽一貫尊重孩子的決定,所以他們并沒有對于幸村的選擇表示異議。
“明白了,我會記下你們的意願,把它轉達給有關律師,之後幾天應該就會有律師找過來和你們詳談。”
松下警官表示,自己隻是一個傳話的,不管你們是不是要放棄,都還是要找律師才行。
說完這件事,警方來這裡的目的也達到了。
目暮警官又關心了幾句,便帶着人退出了病房,匆匆趕回警局,進行案件的複盤調查。
作為警察,他們還是挺忙的。
待警方的人退出去之後,默默圍觀的工藤一家方才圍了上來和幸村一家說話。
兩家人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人,性情也非常相合,以關心幸村為中心開啟了談話,很快便惺惺相惜起來,成為了說得來的朋友。
在大人們忙着聊天的時候,小孩子也沒閑着。
臉上貼着一塊紗布的工藤新一趴在幸村的床邊,别别扭扭的憋出了一句“對不起”,被幸村笑眯眯的指出語氣不好,然後兩人便一來一回的互怼了起來。
隻不過工藤新一的臉色越來越紅,而幸村則一直保持着微笑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占了上風。
因為年齡差距,兩邊都不怎麼能夠插的上話的東谷準太看着幸村和工藤新一之間的互動,心情終于“呼啦”一下,完全好了起來。
此時,上午十點,窗外的陽光正好。
……
嗯~話說,作為高中生的東谷準太,小學生的工藤新一、幼稚園學生的幸村精市,你們三個難道不覺得忘了了點什麼嗎?
不要這麼忘我的聊天和圍觀好嗎!!
開學、開學啊!你們忘了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啊!
作為學生這麼不敬業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