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星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權志龍靠着文南星的肩膀,他把手裡的一整瓶龍舌蘭遞給文南星,示意文南星喝下去,“文南星我們是天才啊,天才哪裡需要逼迫自己呢?你隻要順着你自己的感覺走就夠了。”
文南星看着手裡的龍舌蘭,烈性酒,但權志龍就這麼拿着瓶對嘴灌,耳邊的音樂聲已經快要把文南星的耳膜震碎了,夜店特色的紅光、藍光間隔着從文南星的臉上閃過,照得文南星的臉晦暗不明。
權志龍見文南星遲遲沒有動嘴,就直接從文南星的手裡接過酒瓶,将瓶口送到了文南星的嘴邊,玻璃酒瓶在燈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芒,酒精滑進文南星的喉嚨點起了一股灼燒感,權志龍給文南星灌了一口後,停下了。
見文南星想要咳嗽,權志龍就塞給了文南星一支煙:“文南星你知道你蝶為什麼沒有拿到更亮眼的成績嗎?因為你身上始終有股規訓感,你的歌裡也有,你在把自己往平庸者的那一方拉,你活得不自然。”
煙不嗆口,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文南星卻被權志龍的話擊中了。
上輩子煙酒是他的惡習,他隻要感到痛苦了就會用煙酒來麻痹自己,所以這輩子他一點煙酒都不碰,完全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清醒的狀态下,可是這種清醒的狀态總是很短暫,清醒之後很快就有痛苦和空虛向他襲來。
這種空虛和痛苦隻有在站上舞台時才能被巨大的尖叫聲緩解,可他的人生不是時時刻刻都活在聚光燈下的。
權志龍見文南星沒有拒絕他的煙,就又給文南星灌了口酒,摟住文南星的脖子,随着激烈的音樂晃動着身體,一邊晃一邊對文南星說:“你的那種規訓感在我們看來就是一股可憐的窮味。”
權志龍笑了幾聲,周圍幾個跟權志龍相熟的人給權志龍灌了兩口酒,笑了兩聲。
權志龍的情緒更加高漲了,他拉着文南星蹦起來,音樂聲大起來的瞬間權志龍靠在文南星肩膀上,提高了音量吼:“隻有窮人才是畏手畏腳的。”
“可西八你是天才,錢、名、甚至連臉你都有了,你究竟在拘束什麼呢?”權志龍絲毫不避諱文南星整容的這件事,他朝文南星的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喜歡你的臉,整得很好。”
文南星下意識想要去擦被權志龍親過的地方,權志龍卻按着文南星的頭往自己的肩上靠,語氣充滿了欣賞:“文南星我喜歡漂亮的東西。我對你這麼感興趣的主要原因就是你長得好看,而且你知道嗎?知道你這張臉是整出來的後,我更他媽的喜歡了。”
“你壓根就不知道你自己是個多麼迷人的家夥。”
“可我知道,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要跟你成為朋友,你一定會是我的朋友。”
權志龍說着就把酒瓶遞給了文南星,他坦誠地表達他對文南星欣賞,甚至都不需要文南星的回應。文南星感受到了一種很輕松的自由,他不需要像配合别人那樣配合權志龍的話,在權志龍面前他可以放開了做自己。
文南星接過權志龍遞來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口腔被酒精沖得麻麻的,權志龍沖他豎起了拇指,他輕輕地點了下頭。那幾個跟權志龍玩得很好的人湊過來給文南星點煙,文南星拒絕了,燈光下文南星指着權志龍說:“我隻抽他給的煙。”
在這裡隻有權志龍是可信的。
“咦。”湊過來的人聽了文南星說的話後,拍了一下權志龍,隔着巨大的音樂聲,笑嘻嘻地大吼:“他隻抽你的點的煙,你倆在談啊。”
權志龍對那人說了個“滾”,随後掏出一支打火機真的要給文南星點煙,文南星看着權志龍手裡的打火機,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含在了嘴上,微微低頭把煙湊到了火焰邊。
煙尾爬上了星星點點的火光,文南星吸了一口,輕輕吐出一口煙圈。
權志龍一行人玩到深夜才結束,從夜店出來就有車開到了門口,幾個人扶着已經喝得不知道醉了幾分的權志龍往車上送,把權志龍送上車後,他們又來送文南星。
文南星卻拒絕了,在夜店裡他就抽了一根煙,喝了一點酒,他現在很清醒,難得的平靜的清醒。
扶他的人見他拒絕,以為是他喝多了,就又來拉他說:“走吧大明星,你要是醉路邊了明天就得上頭條新聞了。”
文南星向後退了一步:“我沒醉,我想自己走回去。”
文南星執意要自己走,對方也攔不住。
六月的天,深夜的首爾,夜風又陰又冷。
權志龍就算坐在車也能感受到車外的寒涼,可車前方那道身影卻堅定不移地逐漸向遠方走去——又薄又瘦的背影猶如初生的青木。
權志龍拿出手機記錄下了這一刻,車子發動,車頭調轉方向,他的車向着另一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