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行點頭：“對……”

“多大了？”

“十五吧。”

“汪天行，真有你的啊！”

汪天行一臉羞愧，看着妻子的臉色：“玉君，你早知道了？”

楚玉君長腿交叉，靠在沙發背上，冷笑道：“我料到你不老實，外面花花草草沒少惹，但我沒想到你真搞出孩子來，還就比小馨小兩歲！”

忍了忍，最後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簡直是個畜生！”

汪天行氣弱地解釋一句：“那是個意外……”

“意外？意外能長這麼大？！”

“這個……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汪天行不敢再說什麼，坐着任她罵。

楚玉君罵了幾句，稍稍忍住脾氣冷靜下來，“那你現在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不會是打算接回來養吧？”

汪天行點頭，剛說了一個“對”字。

楚玉君的脾氣就再次爆發，怒道：“汪天行，你也好意思！你堂而皇之把私生女接回來，是要我們兩家淪為笑柄嗎？你又把子常和小馨放在哪裡？你有沒有考慮過兩個孩子的心情！”

汪天行臉色頹然，“我知道這很不好，但沒辦法了……”

“怎麼沒有辦法，那個私生女沒媽了嗎？”

“是啊，她媽媽去世了。”

楚玉君突然沉默。

汪天行歎了口氣，繼續道：“我知道對不起你們，本來也沒打算把她接回來的。可是她媽媽出意外去世了，她孤苦伶仃的，才十五歲，沒人照顧……那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沒告訴她，很可憐。”

楚玉君雙手環胸，又冷笑一聲，“還不是你造的孽！”

“是我的錯。”汪天行靠着枕頭，語氣幽幽，“要是我沒病，我也不想着把她接回來煩你，最多給她錢，還把她安頓在外面。可是我快死了，這孩子還沒長大，總得有人看顧……這就是我心裡放不下的事。”

楚玉君臉色難看：“你是在綁架我了，我要是不答應你就死不瞑目？”

汪天行苦笑，“哪裡，我是求你呢。玉君，我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

“哼，不狠心的人最後都沒好下場！”

“那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說着，汪天行輕輕把準備的材料遞過去，包括姓名、地址、照片、生活經曆。早就準備好了。

雖然楚玉君臉色仍然緊繃，但是看得出并不是心如磐石。

汪天行又讨好地笑了笑，“玉君，你要是願意接她回來，讓我見一面，我死也瞑目了。”

楚玉君冷着臉半天，最後還是拿起了材料，冷冷地說：“我會去看看，但是接不接回來，就看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汪天行松了口氣，“你放心，那孩子一看就淳樸，不會争什麼的。”

楚玉君嘲諷地笑了笑，不信汪天行和小三的種有多淳樸。

走之前，她又突然回頭問一句：“就這一個嗎？沒有别的私生子私生女要一并接回來嗎？”

汪天行一愣，連忙保證：“就這一個，絕對沒有别的了！”

……

傍晚，天邊雲霞燦爛。

甯安仰頭，任金色的夕陽落在臉龐上，感受着夏天溫熱的風。

她從下午四點半出來的，現在六點半了，雖然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但還是出了一腦門的汗。額頭的傷口被汗水刺激，絲絲地疼。

她也是出來後才想起自己還有傷的，但是來都來了，又不好這麼折返。

就是路人看她的目光充滿同情。

可能因為周邊是密集的住宅樓，有好幾個快遞站，後面有一條小吃街，前面還有個大型商場，人流量大，垃圾多，經過兩個小時的努力，甯安的塑料袋裡裝滿了水瓶，另一隻手還抱着紮起來的一小堆紙殼。

她自認為收獲還是不錯的，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腳步輕快地拎着去廢品站賣了，喜獲六塊兩毛錢。

廢品站老闆看看她額頭，好心提醒：“姑娘，快回去抹點藥吧，當心發炎了！”

甯安揚起笑容：“好，謝謝您！”

今日份社交√

撿破爛嘗試√

新生第一天，成功√

老闆看着小姑娘走遠的瘦弱背影，搖搖頭暗道一聲可憐。

系統也想搖頭。

【忙活半天收獲六塊二，你怎麼笑得出來的？】

“幹嘛笑不出來，已經很棒啦！”

【你馬上就要餓死了！】

“不至于，我吃很少的。”

不管掃興的系統，甯安心情輕松。

雖然錢很少，但她嘗試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感覺并不糟糕，甚至很有成就感。

這是全新的開始，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