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還記得自己過目不忘麼?”
還天生臉盲?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在這兒騙鬼呢?
阿爾文顯然對自家隊長的回答并不滿意,奈何麥斯威爾也不像是個會聽勸的,絮叨幾句無果後,阿爾文不得不率先放棄了。
耳朵根子終于清淨下來,麥斯威爾腳步輕快不少,走出電梯後,如往常一般和隊員開了個簡短的總結小會,他便放所有人去休息了。
在荒原上,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别想再睡,這下任務終于結束了,他自然要先好好睡一覺,嗯,這次就先淺睡個三天吧。
可惜副隊依舊沒有放過他。
“隊長,中心基地那位向導已經來港口了!”
“誰?”
麥斯威爾已經換下作戰服,剛沖了個澡,這會兒隻在腰間圍着張浴巾,上身精壯的蜜色肌肉完全袒露在空氣中,緊實而不誇張的胸肌下,八塊腹肌紋理分明,水珠自脖頸不斷蜿蜒向下,消失在浴巾裡。
阿爾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人比人得死。
搖搖頭收起腦子裡充滿檸檬氣息的雜念,他興緻勃勃道:“就星岚向導啊!和咱們匹配度100%那位!”
在阿爾文的八卦聲中,麥斯威爾取了個毛巾意思性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便靠到了休息室的單人沙發上,倦怠眯眼,顯然興緻不高。
“之前不說她是A級向導麼,結果月初,她在十九歲生日當天遇上了精神力暴動……”
聽見精神力暴動,麥斯威爾終于掀了下眼皮,看向不遠處面露惋惜的副隊,好一會兒,他重新垂下眼,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不過就算成了隻能坐在輪椅上的D級向導,治療室開門第一天,她還是靠着精神力淨化,成功把一個哨兵從失控邊緣拉了回來……”
說起這個,阿爾文不由更加亢奮,雖然星岚向導救的隻是D級哨兵,但她隻有還活着,就總有重新晉級的一天,何況他底下還有十好幾個低級哨兵隊員,說不定哪天就靠她救了命了。
也是在聽見這個消息後,阿爾文越發确定,港口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難怪這次回來,路邊哨兵們臉上的笑容都變多了。
他們這群人,也是終于看見希望了。
想到這兒,阿爾文又有些遺憾,“之前老大不是準備把向導安頓在咱們地盤麼,可惜還是被陸戰部給搶了,人現在住聽潮苑去了……”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住得近了,總有優勢的。
他在這邊長籲短歎,一擡頭,卻發現自家隊長早就閉眼沒了動靜。
那綿長的呼吸,一聽睡眠質量就不錯。
阿爾文:……
把還沒說完的話咽回肚子裡,他起身拿了張薄毯過來,睡覺的時候,别的地方都可以露着,肚子一定要蓋好,這是他從老朋友那裡學來的。
蓋好毯子,阿爾文沒急着離開,他獨自站在沙發旁,盯着一旁酒櫃上倒扣的相框,怔忡片刻,發出一聲輕歎。
“隊長,咱總要朝前看。”
關門聲後,單人休息室重新恢複了寂靜,又過了不知多久,麥斯威爾緩緩睜眼,清明的目光裡瞧不出絲毫睡意。
雪白的天花闆映入哨兵眼底,星岚耐心安撫着治療床上的新病人。
經過這些天的不斷努力,她對精神疏導和污染淨化的過程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精神力在哨兵體内完美按照她的指揮行動着。
又一場治療結束,星岚看着精神奕奕的哨兵,又感受了一下還在精神海内沉睡的小烏,對比以往哨兵治療後的表現,更加确定它之前背着自己去偷偷吸收哨兵的精神力。
而哨兵本人全程是在她的視線範圍内的,所以小烏更大可能是直接通過哨兵的精神體搞事。
難怪那些哨兵在治療結束後,一個個跑得飛快,未經允許就去貼貼人家五感共通的精神體,這和騷擾哨兵本人有什麼區别?
也幸虧那幾個哨兵都是厚道人,沒有舉報她。
港口雖然沒有向導管理處,但監察會明顯就是這裡的執法部門,要是因為騷擾哨兵被關進監察會,那她的向導生涯無異于直接到頭了。
畢竟,她沒法和監察會解釋,精神體有自己的想法這回事。
衆所周知,精神體的行為是主人意志的具現化,小烏會這麼做,隻能是因為她本人也有過類似且強烈的想法。
但天地良心,星岚自認不算純善,卻也絕沒到混邪的地步,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恢複自身實力遠比在治療時和哨兵調情要緊迫得多!
等等、恢複實力……
這個念頭一起,星岚思路驟然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