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擁有絕佳聽力的人要在這樣一個嘈雜的比賽場内睡着不是一件容易事,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即将入睡時被吵醒後,戴納放棄了。
撐着座椅旁的扶手,他眯眼看着擂台上還在相互試探的兩人,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要不是格羅弗這個假傲嬌真兄控在自己面前一哭二鬧,他是絕對不會來比賽場的。
身旁,向導極有規律的心跳聲在耳中跳舞,他啧了一聲,算了,偶爾來上一次也行,反正陪着會長熬了幾個大夜後多了兩天的休整期。
等比賽結束,再回宿舍睡個夠。
戴納歎了口氣,恍惚間,一股冷香萦繞鼻尖,他支着胳膊,又開始不停點腦袋。
沒人看見,原本從向導肩頭垂下的一縷頭發自顧開始移動,直到和戴納撐在椅子上的胳膊相撞,發尖終于停了下來。
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逐漸松緩,戴納大腦有些放空,他記得自己在看比賽,但眼前視野一片漆黑,他試着低頭,依舊隻看見一片粘稠的黑,對自我認知與存在都在不斷變弱,最終隻餘心跳,一聲疊一聲。
“怦——”
“怦怦——”
不對,這不是人類該有的心跳——
戴納驟然醒神,眼前依舊是熟悉的比賽場,左邊,格羅弗還在看比賽,少見他這麼專心緻志的模樣,戴納都想給他拍下來。
等他下次再說自己讨厭卡維斯,他就拿照片給他看。
向導坐在右邊,似乎被他睡醒後的動作驚到,扭頭時,頭皮卻驟然吃痛。
“嘶——”
戴納這才看見,自己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向導的頭發,他先是一驚,随即連忙松開,“咳,我不是故意的!”
星岚按了按扯到的地方,還好,她扭頭時動作不算快,而且戴納松的很及時,揉一揉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她将頭發向後順了順,考慮着要不還是将它們都紮起來。
精神力暴動前,為了方便運動,星岚喜歡紮高馬尾,但從病床上醒來之後,每次紮頭發她都有些不太舒服。
她檢查過,也沒有哪裡扯着,但就是心裡莫名其妙有些别扭,不能再高強度運動後,頭發散着也沒什麼影響,出院後她慢慢也習慣了不紮頭發。
回頭準備點頭繩備着好了,平時戴手腕上,需要的時候再用。
星岚想着,順便安撫戴納,“不用太自責,已經沒事了。”
估計是剛才撐在左邊的時候沒注意,讓頭發掉過界了,戴納睡着,手碰到東西下意識抓一抓也正常。
剛看戴納睡得有點沉,她還有點佩服,而且困意仿佛會傳染,她都沒忍住眯了一會兒,短暫的幾分鐘,仿佛還做了個夢,夢裡有人一直在喊一個名字,像是呼喚,又像是祈禱,但她一睜眼,那個名字就從腦海劃走了,沒留下一點痕迹。
星岚很少做夢,前世每次做過的夢都記得很清楚,還能和爸媽講一講,但自從穿越後,夢境世界就成了指尖的流沙,睡醒後沒多久,她就忘得差不多了。
前幾天夢見媽媽也是,星岚看着虛空,她越是想看清她的模樣,記憶越是模糊。
搖了搖頭,星岚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擂台的兩人身上。
體能賽,隻拼近戰和精神體。
星岚能看出,這并非卡維斯的強項,但他非常善于用精神體騷擾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