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迎把手機扔回溫餘,很快,溫餘收到了好朋友的好友申請,楊燦還專門拉了個小群,名字就叫:幫溫餘早日嫁給小粉紅
群裡全是楊燦為溫餘截的小粉紅的□□動态,溫餘一張張審視,終于搞明白了小粉紅原來是從北歐學成歸來。
小粉紅在不發産出的時候,幾乎每一條都在吐槽學業行進的艱難,溫餘沒出過國,他曾一度以為有錢的留子除了吃的不好,應該過的還挺快樂的呢。
看了情況和國内也是不相上下啊,溫餘挑挑眉,慘呐,看文字描述都能感受到字裡行間透露着的崩潰。
怪不得大家都恭喜,逃離苦海确實值得慶祝,可憐他還有這慘淡的一年不到。
晚上,吊完水之後溫餘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桎梏,給桑迎連說帶勸的轟回家還不忘點兩個菜。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給你帶。”
桑迎穩住溫餘期待的小心情,反手就給他媽發消息熬上了小米粥。
還糖醋丸子呢,有粥喝就不錯了。
桑媽媽當然不會隻做小米粥,但也聽說了溫餘是胃病進的醫院,溫上山藥紅棗粥之後又清炒了個西蘭花。
晚上江盼沒來查房,護士給他量完體溫之後,拉上窗簾就離開了。溫餘是沒想到離開學校,住院竟然還有熄燈時間,他的作息還維持在昨天晚上的熬夜蹦迪,一下寂靜反倒是讓他不适應了。
溫餘半絲困意沒有,穿上拖鞋走到了床邊,窗簾拉開一半,他都沒留意過這晚間的月亮竟然還有這麼亮這麼圓的時候。
月光撒了一半在被子上,溫餘抱着抱枕躺在床上,正好能看到月亮的小邊邊,就這麼看着,溫餘感受到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平靜,不知道是這具身體終于再也撐不住,還是月光有别樣的效果,他發着呆,腦子不像往常一樣亂七八糟的消息争先搶後的冒出來,終于不吵了。
第二天睜眼,落在被子上的月光已經變成了金燦燦的陽光,溫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隻看見抱枕掉落在地上。
他下床把抱枕撿起來撣了撣,又走到床邊把窗簾拉到一邊。
好健康的作息啊。
溫餘回到床上打開手機,才剛剛七點。
研究生的最後一年沒什麼課,其實往常的課也不多,他上回見到七點的太陽還是去年為了上他導師的早八課。别的老師的課都可以不去,但導師的課必須到場,也不知道教務是怎麼安排的,研究生一把老身子骨了還要去上早八,好在隻有前六周。
那是溫餘印象深刻的六周,隻不過現在他的社交軟件鴉雀無聲,他也不好意思發消息打擾人家,左翻翻右找找,床邊的小桌櫃子裡真讓他找到了一個空白的本子還有一隻中性筆。
最商務風的橫格本,最商務風的黑色簽字筆,沒關系,衆所周知,畫畫界裡用筆畫畫是違法的。
溫餘對這個空白的本子起了莫大的興趣,大筆一揮就是畫,一副速寫畫完他見到了似曾相識的桑迎。
為什麼說似曾相識,就這麼說吧,現在的桑迎完完全全和去年被迫上早八的他一模一樣。
“魚魚,給你早飯,我先眯會……”
桑迎放好保溫盒之後兩眼一閉就是神志不清。溫餘完全理解這種行屍走肉的情況,這飯能安安全全的來到這個病房已經是桑迎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溫餘從床上下來,把桑迎從陪護椅上拉到床邊,給他臉下面塞了個抱枕,自己坐在一邊吃早飯了。
糖醋丸子糖醋丸子,诶嘿嘿嘿!
溫餘滿懷期待的打開保溫盒,想象中的一片紅色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綠油油的一片西蘭花。
溫餘不信邪的掀開第二層,也沒有。第三層,這個保溫盒就兩層!
不願睜開眼。
好在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在西蘭花的旁邊擠着兩個小小的糖醋丸子。
溫餘扒拉兩口米飯,囫囵吃了兩口,又細細品味掉那兩個小丸子,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第二層的粥上。
桑媽媽做的是溫餘最喜歡的山藥紅棗粥,這粥喝着甜滋滋的,不管怎麼說吧,總算是有點滋味了。
飯盒在收拾的時候,溫餘意外發現了一封信,壓在旁邊,差點就被忽略了。
[魚魚寶貝:不要為隻有兩顆小小的丸子生氣,胃病需要好好養,吃的東西更是重中之重,等你出院,阿姨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好好吃飯!]
要說桑迎的哄人技術,和桑媽媽比那還是差着功力呢。桑媽媽可是正經的幼兒園老師。
這個紙條掃去了溫餘的不開心,等桑迎幽幽轉醒,江盼已經帶着昨天那一堆醫生來查房了。
這次的流程比昨天還要繁瑣一些,量體溫,量血壓,還有觸診,就是按肚子。
江盼問了他的意見,溫餘今天心情好,就同意了給那些年輕的實習生當示範,沒有被他們按,隻是在周圍看着而已。
溫餘還在幻想自己對醫療教學做出多麼偉大的貢獻時,護士推着小推車進來了。
要命,昨天被桑迎轉移注意力還好過點,起碼人醒的時候針就已經紮上了,今天……怕不是要讓他清醒着被紮。
溫餘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但周圍還圍着一群醫生,護士和他商量之後,溫餘選擇視死如歸的伸出了右手。
溫餘緊張的閉着眼,睫毛微微顫抖,嘴唇也緊緊抿着,想着一下就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可惜今天來紮針的技術不太過關,溫餘顫抖的手還是被紮歪了。
溫餘睜眼對上的就是小護士歉意的眼神,眼看着溫餘即将崩潰,江盼打斷了小護士的第二次嘗試。
“你你你,你這次可一定得看準了!”
溫餘本來還想着小護士應該是新人,他說話容易給人壓力,可别再多白白挨上好幾針,既然換人了,那就好說了。
小護士連忙移開位置,江盼看着溫餘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讓旁邊的小護士去拿個藥盒過來。
“行,你放松,我技術好。”
江盼幫溫餘按住剛剛的針孔,緊張到冰涼的手被重新捂熱,溫餘來不及擠兌江畔了,隻能跟着江盼的節奏努力調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