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珩的聊天記錄徹底颠覆了這個看法。
[治療方案.doc]
治療方案?啊?治療誰?他嗎?
空氣凝滞,桑迎和溫餘的面色都十分凝重,溫餘的臉色不能說好看,那色比得上他們教學樓門口那對白瓷花瓶了,慘白慘白的。
桑迎沒有動,鼠标在溫餘手裡,溫餘抿着嘴,手指顫抖的點開了那個文件。
[患者姓名:溫餘。性别:男。年齡:18周歲……]
下面一行診斷觸目驚心。
[确診:罕見性肝病ca未分化型]
不是車禍,不是腦震蕩,沒有器官出血,沒有内傷。
桑迎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診斷好像那個誰來着,就前一陣網上特别火,吃瓜吃到咱自己家身上那個小孩。”
溫餘整個人都在顫抖,不知道是震驚還是恐懼,他覺得好冷啊,好冷,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溫餘?溫餘?!waiter!!!!”
桑迎撕心裂肺的叫聲好像溫餘要嘎在這一樣,溫餘一瞬間理智回歸,冷靜的捂住了桑迎的嘴。
“閉嘴,我沒事!”
幸好這個時候咖啡廳根本沒有人,服務員從制作間趕過來,問他們需要什麼幫助。
溫餘尴尬的朝人家笑了笑說:“沒什麼沒什麼,他突然發瘋,打擾了。”
服務員又微笑的退下了,大概是看他們倆臉色都不太好,過了一會兒又送來了兩杯熱水。
溫餘抱着裝着熱水的玻璃杯,唇色終于不是一片灰白。桑迎見他抱着杯子一動也不動,還以為裝的是溫水,一口下去燙到跳腳,又趕緊把溫餘貼在杯子上的雙手扒下來。
手心被燙的通紅,幸好玻璃杯還算厚,沒有給他燙傷。桑迎擔心他一個丢了魂又幹些危險的事情,隻能把冰美式塞回溫餘的手裡。
冰就冰吧,總比燙傷強。
冰美式裡的冰塊都要化完了,溫餘才終于有了回魂的趨勢。
“時間不對,這時間不對。”
順着旁邊的時間軸,桑迎也發現了,這是溫餘最先昏迷的三個月的聊天記錄。
溫餘繼續往下滑,基本坐實了江盼不是以探望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而是他的醫生。
但不是主治醫。
他也就算是個傳聲筒,做常規的記錄,檢查,和家屬溝通。
那不廢話,一個高中生不告而别消失不到一年,回來變成主治醫?那他别活了。
所以呢,所以呢?
江盼是因為他生病了所以不告而别,然後轉頭回來成為了他的醫生?
他都不知道他生病了,江盼怎麼知道的?
還有,肝病肝病又是肝病,他母親研究的就是肝病,趙曉涵的病也是肝病,論文都發了,他人都活了,那為什麼面對趙曉涵,江盼和穆歌還會這麼焦頭爛額?
“我要看到江盼他母親發的那篇論文,我找不到,幫我。”
桑迎還沒搞明白,溫餘已經跳到十萬八千裡之外了。
“什,什麼論文?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的病和趙曉涵的病很像,之前網友扒出來江盼他母親研究的課題就是這個,而且還發了論文,穆歌也參與了。”
桑迎一下愣住了,這怎麼還扯上穆歌了。
“我之前找過那篇論文,但是咱們學校的數據庫沒有,現在,我懷疑,那篇論文很有可能有我治病過程的所有記錄。”
溫餘手握着冰美式,塑料杯被捏的咔咔作響。
“現在還有一個點,那就是我昏迷的前三個月,在第一醫院沒有記錄,那當時,我在哪。”
“那咱們直接問穆歌不就好了?幹嘛還大費周章的去看論文。”
“不,穆歌很有可能也不知道。”
塑料杯的形變已經接近了極點,桑迎擔心這杯子直接被捏碎,趕緊搶下來,又擔心溫餘自己給自己掐紅了,往他手裡塞了另一個杯子。
“他們的研究出問題了,我好了之後論文沒有馬上發,後來穆歌進了組,再後來才發的論文,而且趙曉涵的病現在也沒有治好。這隻能說明,他們的研究出了問題,還是核心問題。”
“那怎麼才能找到那篇論文?”
“A市美院是藝術類院校沒有訂購數據庫,但是C大是綜合類院校。”
溫餘的手機适時的發出了消息的震動聲。
[學長一定要記得來看畫展!我在畫展等你(可愛狗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