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型:儲物袋
裝備效果:
箭矢攜帶上限10
附加能力:
簡易箭矢制作:在箭袋内填充相應素材後,可自動制造出粗劣的箭支
描述:朗月在外撿回來的不知名箭袋,材質破舊,無法辨認,因其獨特的能力被艾文留下研究,許久未果。艾文嫌沒地方放,故随弓贈送。
拾取綁定,不可掉落,可升級
“艾文老闆,這個箭袋可以單獨賣我嗎?”楚辭指了指半空屏幕上的界面,艾文擡眼瞟了一下,随後低頭繼續工作。
“500合成币。”
“啥!!”留空正伸長了脖子探頭來看,聞言一臉震撼,“不是吧老闆,一個破袋子就要500,你這是明搶啊!”
楚辭想了想,對面前沉默寡言的老闆道:“艾文老闆,這裡的武器都是一千的價格,箭袋賣我五百的話,就是說您這把弓也隻值五百了?”
艾文聞言眯起眼睛,擡頭看她。楚辭扶着桌沿,一動不動與她對視,沒有退讓。
她們的距離有些近,近到楚辭清晰看見了她臉上的歲月痕迹,以及淩亂的棕色短發下那雙像鷹一樣銳利的灰色眼睛。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艾文冷淡道,而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看了一眼楚辭。
“你的弓,拿出來。”
楚辭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從背包裡取出弓放在桌上,而後就聽見艾文重重哼了一聲。
“你又不用弓,要箭何用?”艾文一眼就看出來這弓從來沒被使用過,忍住想呵斥楚辭的欲望,最終隻是露出一個不耐煩的神情。
“弓還我,你沒事可以走了。”她揮揮手趕人,伸手去拿弓。
弓臂尾端離地,而後忽然發出一聲悶響。
是楚辭的手下意識按在弓背上,将它按回了原地。
“我……”她呐呐開口,還沒繼續說下去,就被艾文打斷了。
“而且,我記得你,唯一帶了兩把武器走的人。取弓的時候,你說右手可以用。我問你,你還拉得動弓嗎?”艾文的語氣不帶一點譏諷,而是在認真發問,楚辭卻無端覺得臉紅。
她的右手像是被燙了下,想要握拳,卻在手指曲起的瞬間,整個手掌再度開始顫抖起來。
人這一生中,最健忘的時刻往往不是老年,而是在幼年,特别是對于一些痛苦的記憶,很多人會依靠遺忘來保護自己。楚辭也想忘,但手心的傷疤與疼痛卻時時刻刻都會喚醒她,讓她總是在夢中重複那一天的遭遇。
黑影朝她沖過來,幼小的孩子下意識舉起手臂擋在面前。
于是手是最先受到沖擊的地方,而後碎片四濺,打在了她的下巴上,再斜一點,或許就切斷了她的喉嚨。
從那時已經過了許多年,直到現在,她的右手時不時也會痛,卻好像也不隻是手在痛。
但是,在初進遊戲面對那隻污染獸的時候,楚辭是曾經用力地揮出了右拳的。
力量順着肩膀,傳遞到手臂,最後到達手掌,手指緊緊并攏握住。骨節凸起。
如同呼吸一樣,順理成章地揮出。
她以為那一拳的成功,或許同時也打破了夢魇,但當她握住箭刃擊殺掉那隻鼠獸後,她發現這次整條右臂都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
是她還沒有做好戰勝過去的準備嗎?
楚辭不知道。
但隻有在這個遊戲裡,她才看到了自己的可能。
“請讓我試試吧。”楚辭深深呼出一口氣,認真道。
艾文雙手環臂,看着她的樣子,隻淡淡道:“你不用向我證明什麼,我與你不熟。訓練場在隔壁,你自便。”
“你大可以試到日落。”她說完這句,便打算坐下了。
“不用,我隻需要一次機會。”楚辭摸着弓身,下定了決心。
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破舊木弓,艾文沒有阻止。
楚辭當然是沒射過箭的,小時候倒是玩過彈弓,也打過水漂。
不需要了解什麼姿勢,什麼手法,她隻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将手中的銳器送到它該去的地方。
雖然是一時意氣說了大話,但楚辭還記得擊殺那隻污染獸的感覺,她知道,隻要再找到那個手感就好。
之前領取新手武器的時候,随弓贈送的箭一共有五隻,其中一隻做工不太合格的被楚辭削斷後隻留箭頭做成了柄小暗器,目前鼠頭數1,其他的四支則好好放在她的背包裡。
楚辭便一次性取了兩支出來,将兩支箭同時搭上了弦。
艾文從鼻間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的小聰明。
箭身搭在持弓的左手虎口上,楚辭清楚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緩緩擡起右手,顫抖的拇指與食指捏在第一隻箭尾上,歪歪扭扭将這張弓拉開。
雖然左手穩穩持着弓身,但捏着箭的右手相當不穩定,連帶着箭頭也遲疑了起來,繞着她的視線中心,大約50米開外牆上的一紙公告劃着圈。
指尖像觸了電一樣,傳來鮮明的麻痹感,前方的箭杆連連碰撞着弓身,傳來密密的敲擊。
楚辭眯起一隻眼睛,在右手顫抖到一個明顯的起伏上時,輕輕将指尖松開。
幾乎是第一支箭飛出的瞬間,楚辭就知道了它會如何失敗,而她也立刻就将右手中夾着的第二支搭上了弦。
留空還在探頭張望第一支箭掉到哪裡,楚辭咬着牙,用力拉開緊繃的弦,令整個弓身呈現出劇烈的弧度。
右手手心濕漉漉的,像是已經沁出了汗珠。
說起來,她當時怎麼就想到直接把那枚金屬片當做飛镖扔出去的呢?
風慢悠悠吹着,稀稀落落的草葉舒展着身體,那張公告的釘子掉的隻剩斜角的一枚,此刻搖搖欲墜。
那時候,楚辭覺得自己明明都沒有看清那顆心髒的位置,但是她看到裸露的骨架與黑紫粘液間的那窄窄一段空隙後,就覺得是那裡了。
就是現在了。
她一聲輕呼,連自己什麼時候松了弦都不知道。
白色的箭羽刺拉拉抓住了風的尾巴,乘着它輕飄飄飛了出去。
聽見淩厲的風聲,守衛們探頭進來,四下打量,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張被箭穩穩固定在牆上的公告單上。
竟然正好在小小兩行字的中間空白處,沒有紮破任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