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疑,但是腿脖子上卻有指痕?這是兩份報告中唯一的矛盾,而且非常矛盾。
毛煦熙馬上把堆積在桌上的報告副本翻了翻,這才發現這個月已經有四宗同樣的案子,同樣是溺水而亡,同樣死因無可疑,同樣的腳脖子有指痕。
這案子還放在自己桌上表示還沒結,一個還沒結但又沒可疑的案子……
毛煦熙擡頭看了徐威一眼,徐威馬上心虛地收回了眼神,然後假裝在看什麼文件。
哦吼!原來這案子在等着我呢!難怪剛才趙曉雅來的時候沒有人接報告,顯然他們都知道今早又來了具溺水死的屍體!
也罷,自己就姑且看一看,這都四條人命了,怎麼那條河附近就不做些防護措施?
毛煦熙花了點時間看這四個案子,四人身上沒有什麼共同點,兩男兩女,唯一值得考究的就是這四個人身上都有不一樣的沉重的生活壓力。
雖然不想往玄學方面想,但是死者壓力大,自然能量低,氣運低,又是死在河裡,又是腳脖子有指痕。
這很可能是水鬼作祟。
到底是不是,這還得去一趟這條金沙河看一看才知道。
毛煦熙正要找金宣兒一起去,畢竟是四個案子都是她調的監控。然而,金宣兒剛挂斷了電話,就道:“毛姐,有個人昨晚在金沙河被救了起來,現在人就在醫院,我們要去看看嗎?”
“要!當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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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煦熙和金宣兒風風火火地去了醫院,跟醫務人員溝通過後,便去找古陽,也就是傷者所在的病房。
隻是沒想到,毛煦熙剛進去,一個穿着白大褂,氣質溫潤的女人剛好出來,兩人迎面相視了一眼。女人朝着毛煦熙笑了笑,然後從毛煦熙身邊掠過,留下一陣香風。
“哇,毛姐,剛才那個醫生的眉眼跟你有點像诶!”
金宣兒低聲說了一句,作為刑警,這點觀察力還是得有的,但是毛煦熙甯願金宣兒剛才做幾秒鐘的瞎子。
“像屁像,你眼睛有問題!”
冤家路窄,啊呸,不對,我跟蕭韫言已經沒有什麼,文瑾逸對自己而言也隻是個陌生人,冤家都算不上!
金宣兒撓了撓頭,有點委屈,明明就是像,怎麼還被罵了呢?
古陽就在普通的四人病房裡,是個二十來歲的白領。毛煦熙說明了一下情況後,一開始古陽還欲言又止,直到毛煦熙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怪事,古陽才把自己的經曆全都吐了出來。
“所以你是工作壓力大,太累,不想讓家人看見你的疲憊,所以下班後就在金沙河附近吹風散心?”
“對,誰知道會發生那種事。”
古陽接着又把自己怎麼看到一個黑影向自己招手,然後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樣朝黑影走去。
金宣兒聽着,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一旁的毛煦熙則是神色凝重,尤其聽到古陽說黑影指引他走向自己燈火通明的家時。
“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是頭敲那一下把我敲醒了,恐怕我就死了,太可怕了!”
古陽摸了摸自己還抱着紗布的頭,一臉懇切,希望有個人能相信自己說的。
毛煦熙什麼都沒說,她看了一眼古陽脖子上挂着的紅繩,便問:“方便給我看看你佩戴的項鍊嗎?”
“可以可以!”
古陽邊把項鍊掏出來邊道:“這是之前我媽在廟裡給我求的佛牌,說是保平安的。”
毛煦熙伸手輕輕端起鑲嵌了金色佛像的牌子,佛像的臉上有一道裂痕。
“嗯,不過現在它已經不能用了,再去求一個吧,以後不要去金沙河附近了。”
毛煦熙放下牌子,便見古陽搖頭擺手道:“不去了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讓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有指痕?”
古陽馬上翻開被子,拉開自己的褲腳,道:“當時有東西拉我,是我一直握住佛牌,那個東西才松手,太可怕了!”
古陽的腿脖子上有淤青,是有人用力拉拽留下的痕迹。
“我知道了古先生,謝謝你的配合,先休息吧。”
毛煦熙和金宣兒離開醫院後,金宣兒才問:“毛姐,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木庭跟毛煦熙辦案,就跟金宣兒說了獲益良多,這次自己好歹也要做個好奇寶寶,多學點東西。
“大概率是水鬼,而且死了這麼多人,顯然怨氣很重,就怕水鬼會化怨成煞,到時候就難搞了。”
毛煦熙說完後,臉色有些凝重,也有些心煩,沒想到沒休息幾天,又要開始幹活了。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的心煩還因為剛才見到了文瑾逸,那氣質很是溫潤,很難讓人讨厭起來那種。
“我們先回去辦公室一趟,再去金沙河。”
“為啥不直接去?”
金宣兒不明白,醫院離金沙河有二十分鐘的距離,如果回一趟警局,一來一回恐怕都要一小時了。
“拿我的工具,你别說,水鬼我也怕。”
師傅之前就說過,水鬼很是難纏,是很多茅山師傅都不願意接觸的,讓自己盡量避開。
好嘛,現在自己避不開了,隻能正面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