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甯禾雖仍然沒體會到,話本子裡面所說的那種□□的感覺,但比較起之前,已經體驗很好了。
一夜貪歡,這隻是對于司徒蕭來說的。
甯禾早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今夜月亮很好,皎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内的地面上,連帶着床上的事物也能看清。司徒蕭看着身旁發出均勻呼吸的女子,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司徒蕭的睡夢中永遠是黑暗的。
他又到了那個園子裡的湖邊,此刻的夢裡,他是一個小小的身影,身子瘦弱的他被人抓住了腦袋,使勁地摁在了水裡。窒息迎面撲來,他感覺到冰冷的湖水嗆進了自己的肺裡。
就在他覺得自己将要在黑暗中死去時,一雙稚嫩的手用力推開了摁着他頭的人,然後,他拼命的把頭露出湖面,終于能自由的呼吸。
畫面一轉,他被摁在了湖邊的地上,眼眸中看到,那個紅撲撲臉蛋的男孩被兩個粗壯的仆人摁在了水裡。
那個男孩拼命地掙紮,卻絲毫抵不過高大的仆人的力氣,最終他的腦袋軟軟地垂下,四肢也軟趴趴的垂下,就這樣沒了氣息。
而湖岸旁的青石闆路上,穿着華貴的夫人坐在貴妃椅上,懶懶而不屑地說出幾個字:“死了嗎?那就埋了。”
他拼命掙開抓住自己的大手,跑到那個和他同樣瘦弱的人身邊,努力搖晃着他:“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然而地上的身影留給他的是冰冷的觸感,冰冷!刺骨的冰冷!
黑暗再次襲來,司徒蕭感覺自己似乎又被困在了水中,喉嚨間無法呼吸。
他拼命掙紮着,渾身一怔,猛然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還活着!司徒蕭長長的吐了口氣。
他以為自己又會像往常一般無法入睡,睜着眼睛到天亮。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了身邊溫熱的女子身體。
女子正在酣睡,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稍稍有些動靜,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擡起手拍了拍身邊的人,嘴裡呢喃道:“宏兒...不怕不怕...”
溫柔細膩的語調,似乎正在哄一個小孩。
卻是這不經意的一句誘哄,讓司徒蕭的黑眸微微一震。
他的心一下子有了從所未有的安定,司徒蕭一伸手,把那溫軟的女子摟入懷裡。他再一次閉上了眼,居然安穩地睡去了。
第二日早上,甯禾渾身酸痛,連擡手的欲望都沒有,渾身軟趴趴的。
甯禾在床上翻了個滾,抱着自己軟軟的被褥,把頭埋在被褥裡許久,最後狠心的咬了咬唇,再把頭微微擡起,聲音有一點點清晨的朦胧和軟弱:“小翠,去把藥煎了端過來。”
每日房事之後,甯禾都會喝上一碗藥。
“你身體不舒服?”清冷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甯禾猛然渾身一個激靈——司徒蕭居然沒走!甯禾有些意外,他以往不是每次清晨便會離開嗎?自己還從未在清晨見過他,今天他居然沒有走。
甯禾稍稍回過神,然後回答:“是一些溫補的方子。”
外面的男人“嗯”了一聲,就在甯禾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蓦然聽他又說了一句:“你是該補補,太瘦小了。”
甯禾一下子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發麻,忍不住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
小嗎?那他是喜歡豐腴的?
甯禾想了想,怪不得他看上了浣溪,雖然上次隻是匆匆一見,但那腰身看來,應該是不小的。
甯禾心中腹诽着:那你去找浣溪呀!日日夜裡頭不知節制,累死本小姐,還挑剔!
司徒蕭進了裡屋,擡手撩起了帷帳,看到眼前軟癱在床榻上的女子,似是不經意間嘴角勾了勾。
甯禾剛好瞥見這麼一勾,再定睛一看,又是一張冰冷的臉。甯禾覺得定然是自己剛才看錯了。
司徒蕭看着床榻上絲毫沒有起身意思的女子,問:“你何時用早膳?”
甯禾渾身酸軟,一點都不想起床,見司徒蕭這般問,隻得回答道:“待我起身洗漱...”
司徒蕭看了下她,突然又開口:“若身子不爽利,就不要起這麼早,多睡會兒。”說罷放下帷帳出去了,接着便聽到他在外邊吩咐小翠:“去廚房把早膳溫着,等夫人起身了再端過來。”
甯禾本聽他說“身子不爽利”時還微微紅了臉,又聽到他在外間的吩咐,一下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還是那個恨不得把她摁在地上羞辱的司徒蕭嗎?
司徒蕭出了院子,對跟在身後的青戈道:“你去查一下,她喝的是什麼藥。”青戈領命去了。
司徒蕭走後,甯禾非常聽話的睡到三杆才起。
起來已經是午膳時間,甯禾覺得腹中饑餓,想着要吃烤雞。小翠隻能去廚房,讓廚子做烤雞。
這一頓操作下來,一個時辰過去了,甯禾才吃上烤雞。
不過,當那一口香酥的雞腿肉塞進嘴裡時,甯禾一下子就滿足了,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