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喜歡我,你可以拒絕我,不要羞辱我。”孟臨溪崩潰地哭着說。
“我不喜歡郡主,希望郡主可以有些分寸,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顧青山出門越過傅英,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傅英看顧青山走遠了,忙進門查看孟臨溪的情況。隻見她蹲着把頭埋在膝蓋裡啜泣,傅英進去,蹲在她身邊輕拍她的後背,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得講自己從小到大求而不得的故事,講到後面她哭累了。
“我可以喜歡很多人,我不是一定要喜歡他。”孟臨溪悶悶地說。
“小祖宗,你還是被拒絕的少了,不像我,早就有此覺悟。”傅英站起身活動活動蹲麻的腿,“你若是實在放不下,可以把他放在心裡,暗戀也是一種高端的戀愛技巧。”
“傅大人看着不像會暗戀女子的樣子。”孟臨溪本想說傅英一副什麼都憋不住的樣子,怎麼會忍得住喜歡。
“郡主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傅英面色如常地平地驚起一個大雷。孟臨溪不知是蹲久了腿麻的還是震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大可不必為了安慰我說出這種話來。”他就勢坐在地上打量着傅英,他确實瘦瘦癟癟,眉眼秀氣,長相陰柔。
“你竟是女扮男裝?怪不得那日顧大人說咱倆沒有男女之别。”孟臨溪一副找到蛛絲馬迹發現了大秘密的樣子。
傅英又翻了個白眼,拉起地上的孟臨溪:“我就是男人,隻是我喜歡男人這事,與顧大人坦白過。”
“你也喜歡他?”孟臨溪站起身,手裡撣着土,眼睛卻瞪大了看向傅英,一時忘了流淚。傅英扶額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翻白眼翻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
“好好好。”她趕緊擡起雙手呈安撫狀,見傅英欣慰點頭又說道,“原來我那日在巷子裡聽你喊的容卿是男子,那傅大人現在和容卿公子……”
傅英沒想到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隻得硬着頭皮說道:“當然是再無聯系,在街上面對面遇到了都當看不見那種。”
孟臨溪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道:“傅大人今日為了安慰我,與我交換了這麼大的秘密。”
“這不是見了郡主慘狀,怕您滅口嗎。”傅英打趣道。
孟臨溪吸了吸鼻子,笑了:“滅口也不是滅你的口。”
“哎!能這麼想就對了!”傅英點頭,孺子可教。
“既然交換了秘密,從此我們便是朋友了。”孟臨溪現在心情好一些了,已經能夠顧上旁的禮貌了,“叫郡主生分了,叫我潺潺吧。”
“潺潺真是妙人,尋常的女子糗事被人看見了都裝不認識我了,你反倒和我做朋友。”傅英笑着拉她趕緊出門,“快走吧,再不走要是撞上漏網之魚來複仇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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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州回來後的第一個春節就這樣如期而至,管家來問今年的春聯和福字是貼禦賜的還是郡主親自寫。他這麼問了,自然是孟王授意。
“郡主,這福字您沒寫嗎?”管家拿着孟臨溪剛寫好的兩幅對聯準備去給孟王挑,問道。
“福字我自有安排。”孟臨溪說。自從陳留回來已有月餘,孟王還未找她說調動那四十府兵的事,不知是還沒發現還是不與她計較,這幾日她打算表現得乖一些。
她本想拿了金墨和紙筆去王燦陽院裡讓孟競往也一起參與寫福字,到了之後發現到處被孟競往弄得一團亂,他剛學會走,很喜歡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瞎呼噜桌上、案幾上的東西。她索性一把撈起小崽子去自己院子裡寫。
王燦陽允許孟競往在院子裡作亂,如果這麼早就壓抑孩子天性,以後不得長成個畏畏縮縮的性子?但孟臨溪院子不同了,如果他敢把姐姐的院子搞亂,她一定會把他打得屁股開花。不打他是因為縱容天性,打他是叫他知道什麼是禮貌!
孟臨溪在前面抱着小崽子跑,王燦陽在後面追,不知道的以為偷孩子了。孟臨溪放下孩子,活動活動肩膀,把着孟競往的手寫了個福字。寫畢,搖搖頭,沒有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