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道,“山林怎麼燒起來了?娘子,你在哪裡?”
嶽曉夏正在欣賞毒屍放火,聽到他的聲音立即跑回來,讪笑道,“夫君,已經弄好了嗎?火快燒過來了,我們離開這裡吧。”
展笑看出她少有的心虛,驚叫道,“火是你放的?”
嶽曉夏理直氣壯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把滅掉的毒屍燒一燒,是那些毒屍非要跑過來湊熱鬧,它們燒着了還到處亂跑,這才把火勢擴大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展笑哭笑不得,就沒見過這麼強詞奪理的,他無奈道,“山脈中不能放火,這是中州世家延續了上千年的傳統,千萬不要對人說這火跟我們有關。”
嶽曉夏嗯嗯答應着,心中卻不以為然,古神界的萬般兇險都出自于中央山脈,放在地球早就把這裡燒得毛都不剩了,不知是誰想出這麼腦殘的傳統。
有如意留在魂海中的虛影,嶽曉夏無需擔心迷失方向,又向展笑确認過,他也指向同一個方位,他們不敢再停留,手牽手向山脈邊緣跑去。
外圍的毒屍都跑沒影了,有火阻路的地方就施展雷光電走硬闖過去,他們很快離開了火場範圍。
一直跑到天色漸暗,還是看不到山林的邊際在哪裡,這才意識到他們被風卷得不是一般的遠,很可能深入到中央山脈的内圍了。
這個發現讓兩人驚懼中又帶着小興奮,展笑建議道,“天黑前我們肯定走不出去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吧。”
嶽曉夏也是這麼想的,山脈中随時可能遇到危險,必須趕在天黑前隐藏好自己,才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又跑了一陣子,在前方發現一棵幾十人才能環抱的古木,樹上還能聽到鳥叫聲。
在山林裡跑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到活物的叫聲,毒屍應該爬不到樹冠上,才會有鳥活下來。
兩人用飛刀借力,快速向樹上爬去,爬到三分之二處才有枝幹橫七豎八的生長出來,這個高度已經快接近周圍樹木的樹冠了。
攀着枝幹又往上爬到超出大部分樹冠的高度,前方是夕陽映照山林的美景,後面火焰騰起的豔紅色也不遑多讓,在嶽曉夏眼中比夕陽漂亮多了。
聽到她的輕笑聲,展笑無奈的直想歎氣,祖母逢人就誇自家娘子典雅端莊,溫柔和順,殊不知外在表象都是裝出來的。
她膽子大到吓死人,任性霸道又沒多少耐心,毒屍要是一直不解決,她能縱火把整個中央山脈燒了。
嶽曉夏輕拍小夫君的肩膀,指着樹頂的巨大鳥巢,做了個扒開的動作。
展笑會意,兩人放緩動作,無聲無息爬到鳥巢下面。
鳥巢是用樹枝堆疊而成的,卡在衆多樹叉之間壘得極高,他們找到主杆的分叉處,用飛刀掏出個僅供兩人藏身的洞,今晚就在裡面将就一下。
鑽進洞裡,再把外層的樹枝擋回原位,天黑後就看不出異樣了,展笑又從懷裡摸出一包藥粉,撒了少許在洞口,掩蓋住人類的氣味。
嶽曉夏驚奇道,“夫君,你怎麼帶這麼多零碎在身上?”
展笑橫了她一眼,“起風時我正在巡邏,逐浪弓太大拿着麻煩,身上總得帶些防身的東西吧,你隻顧着擺弄花草,根本不關心我。”
嶽曉夏讪笑,“我那不是閑的麼,出來時忘記多帶幾本書了,古神界又沒法刷手機,閑得都快下飯了。”
她生活在信息爆炸,娛樂緻死的時代,即便末世後也有過去留下的影視歌曲書籍可供消遣,古神界的娛樂活動約等于零,要不是還有可愛小夫君可以解悶,她能無聊死。
展笑無法理解她的痛苦,隻能安慰道,“回家就帶你去扶光城的樂坊聽曲,再去别家書鋪看看,或許能找到來自其他三域的書籍,等毒屍這件事過去,我們還可以去東滄遊曆,嶽家人生死不明,借口都是現成的。”
嶽曉夏笑着點頭,其他倒罷了,神奇的古神界還是值得遊曆一番的,以鱗馬的承載能力,打造一輛房車邊走邊玩兒,比悶在家裡有意思多了。
她靠在展笑肩膀上,左手碰觸到他腰間的香囊,不由僵了下。
展笑握着她的手,連香囊一同包在掌心,沉聲道,“娘子也覺得混天儀指的是如意嗎?”
嶽曉夏應了聲,“從最初的魂獸,再到展信天,都是沖着如意來的,之前是毒屍的涉及面太廣,對方明知道如意就在展家,沒必要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才沒往如意上想過。”
展笑也是這麼想的,但控制母親屍體的灰光卻讓他改變了想法,他推測道,“或許那些人想找的不止如意,還有一種可能……”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轟鳴聲震得人腦漿都快沸騰了,随後到來的沖擊波将鳥巢整個掀飛,他們再次變成空中飛人,抱在一起随鳥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