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爸爸竟然要求他去垃圾星球當服役!
人人都知道,一旦進入了垃圾星,這輩子的前途就算是完了!
江流當即大吵大鬧,可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爸爸居然無比冷酷地拒絕了他。
江流也是那一次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那個女人對他這個私生子的“忍耐”并不是懼怕,而是為了這一刻,讓他這個私生子代替自己的親兒子去最可怕的垃圾星服役!
江流無論怎麼反抗都沒有用,一切已成定局,他在畢業之際,眼睜睜看着各位同學都在三等星球上有了更好的去處,甚至還有兩個本來不如自己的同學取了更高級的二等星球,而他自己,卻隻能被保镖綁着,塞到了去往垃圾星球的星際飛船上!
那一天,滿眼通紅的江流咒罵着所有人,包括“媽媽”。
還是保镖聽不下去,把江流的嘴巴堵上,這才收獲了這一路上的甯靜。
好在去了垃圾星的江流沒有頹廢太久,他很快就利用爸爸對他的内疚,給自己牟取了一個治安官的職位,而他矚目的履曆也讓他在短時間内迅速爬到了治安局的頂端。
隻可惜,一個垃圾星球的治安局也就那樣,哪怕他已經坐到最高的位置,卻依舊隻能看見其餘人的鞋底。
有什麼用?
江流用盡全力,憑借各種手段,終于通過一位同學和二等星球上的一位大人搭上了線。
在那裡,那位大人告訴他,他們在尋找一些特别的人。
江流在這顆垃圾星球上尋覓良久,本來不抱希望,可卻在一起簡簡單單的搶劫案中發現了其中一個人的蹤迹。
哪怕這兩個人的面孔隻有幾分相似,可江流還是一眼認出,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大人要找的人!
江流還記得那一天他發現目标的事後那激動的心情,可他卻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一次本以為必勝的戰鬥,卻令他如今成為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
江流痛苦地錘了錘自己的腿,那雙腿依舊沒有一點點知覺。
當天,經曆了和那女人的戰鬥之後,他被人擡了回去,給他看病的醫生告訴他,他的脊柱被破壞,這一輩子再沒有了站起來的機會。
江流陰鸷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腿上,神經質一樣地笑起來:“等我離開這裡,自然有更厲害的醫生給我治病,你們這裡的廢物,既然沒能力治好我,那就去死吧!”
江流喃喃自語了這麼一句,又緊盯着面前的空間,一伸手,就拉着繩子将跪在地上的三角眼拽了過來:“那女人怎麼還沒來?!你是不是騙我的!”
三角眼被勒得眼睛往外凸,喉嚨像是快要爆炸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用兩隻手徒勞地去拉脖子上的繩子,試圖給自己争取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看着三角眼這麼痛苦掙紮的模樣,江流眼裡流露出幾分扭曲的快意,江流稍微一松手,三角眼就像狗一樣吐着舌頭大口喘息,江流不耐煩地再度威脅:“你要是敢騙我,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喘了幾口粗氣後,三角眼才覺自己快要炸開的肺稍稍緩和些許,他顧不得其他,趴在地上大聲說:“我,我不敢騙您!那女人的确是對那個小崽子好,她一開始就是幫那小崽子找我報仇的,不然,不然我也不能得罪她啊!”
誰知道那女人這麼可怕!
三角眼小心翼翼瞥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陰郁青年,再想想明華對自己的攻擊,恐怕還是手下留情了。
江流對他人的窺視無比敏感,當即暴怒,一下子就拉進繩子,勒得三角眼喘不上氣:“少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我!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三角眼經曆了好一番折騰,又是連連哀求之後,好容易才被放開,他癱軟在地,除了喘氣已經沒了别的動作。
江流陰毒地盯着外面的道路,其餘地方已經被堵死,隻餘下這一條已經布滿陷阱的道路。
道路盡頭,則是幾個被捆在一起的小孩,每個小孩臉上和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甚至還有的傷口正在流血。
孩子們閉着眼睛,嘴唇蒼白,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但凡是個人看到了都很難不生出恻隐之心。
江流看着眼前這一幕,總算覺得心裡面那股子暴虐之氣舒服了些,三角眼也在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臉色,見此忙保證說:“那女人雖然厲害,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就會心軟,她既然會給那狗崽子出頭,肯定也會來救這些小孩的!”
三角眼就叽叽歪歪說了半天保證的話,江流沒讓他閉嘴,三角眼絞盡腦汁,最後沒什麼話好說,長時間沒喝水的嘴更加幹渴,也依舊不敢停止,正在眼巴巴望着江流希望他開口叫停時,忽然,他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輕笑。
那一瞬間,三角眼甚至忘記了幹渴,隻有刻骨銘心的記憶湧上心頭。
“是她,她來了!”
事實上,不用三角眼提醒,江流同樣也忘不了那個将他踩在腳下,讓他永遠也無法站起來的女人。
江流的眼睛死死盯着道路盡頭。
在那裡,站着一個身形修長的女人。
女人沒有戴上兜帽,日光下,她的面孔無比清晰地展露在衆人面前。
并不算多麼出衆的一張臉,可那雙眼睛卻叫人見過一次便難以忘懷,那雙眼睛裡的自信和滿不在乎,讓江流在無數個噩夢裡都會被驚醒。
他咬緊牙關,緊緊攥着拳頭,呼吸也不自覺變得越發急促。
她來了,那她,她會如預期中那樣踏入陷阱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