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lpha們是很讨厭,他們獨裁、專制、冷酷無情。”
“但是,孩子們,alpha們之間也分等級的。”
一個孩子插起了嘴。
“是信息素等級嗎?哈哈,alpha們自己内部還可以互相壓制搞内鬥呢!”
杭淵沒有繼續說下去,等孩子們吵吵嚷嚷的聲音結束後,他用溫和的語氣接着說:
“我向來是不認為alpha全都是可惡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認為的呢?我想,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可能是某個契機,也可能是某天突然相通了。”
杭淵緩了緩,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的父母了。協會的人告訴我,我的父母都是被alpha害死的。”
“我也曾有一段時間很恨alpha。”
“但是,某一天我發現。”
“那些專制、冷血、獨裁的alpha們,也隻是alpha們的少數。”
“也有很多的alpha,被他們所壓迫。”
杭淵并不是很喜歡講政治課,他也隻是随口提了幾句。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說個所以然也不太好意思繼續講課。
“我和你們的許藍老師一樣,都希望全天下的beta、omega能夠和alpha享受同樣的權利。”
“但是,生理特性決定了三者必定有差别。”
“就像alpha有固定的易感期,omega有固定的發情期一樣,每種性别,都有自己的特性。”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是想要三者完全抹除性别差異,還是三者保留性别差異,卻擁有着相同的機遇呢?”
杭淵知道沒分化的孩子們,現在也聽不懂這些個東西。不過自己還是要這樣講給孩子們聽,可能之後的某一天,他們就會想起,原來今天有個老師,給我們講了abo三者的平權關系。
“就好比,假如你們之間有個哥們,分化成了alpha,你們會和他繼續做兄弟,還是會孤立他,排擠他呢?”
杭淵停下了話語,似乎在等着孩子們發言。
教室裡鴉雀無聲,孩子們似乎在等着杭淵講下去,又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好啦,我們開始上課。”
杭淵擺了擺手,開始了一天的課程。
“今天我們講,一次函數。”
窗外,冷落了一個冬天的樹苗,慢慢地抽出了綠色的枝葉。
小孩子們永遠也不會是小孩子,他們也會長大。
或許等到他們真正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或許會想清楚吧。
就像現在,杭淵明明和許藍在同一條船上,理念卻不盡相同。
杭淵隐隐約約覺得,許藍為了自己的追求,可以不擇手段,人,也是棋子;而杭淵,他不行。
但哪怕自己有的時候不贊同許藍的所作所為,也不喜歡他的性格。
但,人是多面的。他偶爾也會為這名理想的開拓者,獻上自己的祝福。
就像飛蛾撲火那樣,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亡,但是仍然會為了自己的理想,拼命奮鬥。
這種人,要是不成功的話,杭淵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情感。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蕩漾了整個學校。
“真好啊。”
杭淵看着一個正在打球的男孩,嘴角微微上揚。
“要是這些孩子們15歲之後也能這樣,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