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這些鬼東西力氣太大了!我捆不住啊!”
三分鐘前,她們又遭遇了腐熊,故技重施,卻不像上次那麼好使了。它們體型龐大,力氣驚人,安德烈催生出的藤蔓一旦繞上,它們輕易能掙脫。
困不住,傷不了,薇琳也沒辦法直接沖上去和腐熊硬剛,風險太大了。艾斯判斷了眼下最好的處理方法。
“跑吧!”
三人飛快地跑起來,将被絆住的腐熊甩在身後,它的嘶吼聲漸漸遠去。
體力最差的安德烈跑了不到三分鐘就堅持不住了,他忍住喉嚨裡泛起來的血腥味,向隊友求助,“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可以……可以停一下嗎……”
“不能停,現在還離得不夠遠。”艾斯回頭看他漲紅了臉喘不過氣的慘狀,直接将他抱起來。安德烈的臉更紅了,但他可沒法說自己下來走,他是真跑不動了。
薇琳默默扭過頭,不想看這兩人過于無語的姿勢。
隻要安德烈不拖後腿,憑艾斯和薇琳的體力,她們腳步不停地跑了二十多分鐘,終于是遠遠地甩開了腐熊。
隻不過,這一通亂跑,似乎闖進了什麼詭異的地方。
三人蹲在樹叢後,透過茂密的樹葉觀察着前方。
前方是一塊亂七八糟的空地,被砍伐的大樹堆在空地一側,掉下的殘枝滿地都是,七八個骷髅甩動着不甚靈活的四肢,有的在運土,有的在撿拾樹枝。空地另一側是一個小土坡,緊挨着土坡有三間看着做工很粗糙的小屋子,不知派什麼作用。小屋邊上還有一個規整的洞口,黑黢黢的,不知道裡面通往哪裡。
面對骷髅們一派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三人蹲在草叢中,面面相觑。
“這是……傳說中的亡靈法師搞的鬼?”安德烈猜測道。
“應該是吧,那兩種爛地都看不出生前是什麼的生物,再加這個,還不夠明顯嗎?”艾斯笃定地說。
“但這靠王都太近了吧,稍有點風聲傳出去,王都的光明法師不就徇着味來了……”安德烈說。
“難怪對方要用野獸來驅趕殺死路人,如果是亡靈法師直接施術,太容易暴露了。”薇琳推測。
“怎麼辦?咱們回城裡找教會?”安德烈提議。
“現在回去叫人怕是晚了……”一道男聲悠悠響起。
“怎麼會,隻要我們加快動作……”安德烈回了半句,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們這支臨時隊伍并沒有第二個男人。她們三個靠在一起,警惕地望向傳出聲音的地方。
一個男人從樹叢後冒出來,他蒼白的臉龐上挂着虛弱的微笑。
離得近了,艾斯驚訝地發現這個人沒有心跳,散發出非常淡的腐朽氣息。這不是一個正常人。她執刀的手緊了緊,銳利的目光緊盯着男人的動作。
“我沒有惡意,我想幫助你們……戰勝那個亡靈法師。”他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保持着距離,男人花了五分鐘,闡述了自己不死不活的尴尬境地,希望面前的三人能幫助自己将妻子芙蘭從罪惡深淵中拉出。
“現在,她還隻是抽取這個殉葬坑的死氣來維持我的身體,我怕她會着手從活人身上做實驗,得趕快阻止她。”
“那你呢,沒有她的幫助,你自己很快就會真正死去。”
“真正的死亡正是我向往的,我情願離開芙蘭,獲得死亡的安甯。”林克十分堅定。
三人對視一眼,相信了林克的說法。薇琳問,“那需要我們做什麼?”
“當我的靈魂真正從這具身體上消失,芙蘭就無法再做什麼了。”林克的靈魂是從他瀕死時就被芙蘭以法術固定住了,亡靈法師并不能真正召喚到指定之人的靈魂,至少現在不能,亡靈法師們還沒有這項技術,那些會動的骷髅、腐屍,其中填充的不過是遊離在森林中的孤魂,他們是極少數因各種原因沒有及時消散的靈魂,被硬塞進了不屬于自己的身體。
林克向三人展示了自己的胸膛,上面刻了一個鮮紅的法制,“這個法陣另一頭連接了芙蘭抽取死氣的地方,你們需要去找到它并且破壞掉它,死氣就不會再注入這具身體,隻需要幾分鐘,這具身體就會崩潰。”
“那我們為什麼不把你胸口的這個法陣弄沒呢?”薇琳擅長逆向思維,問出這個問題。
林克一噎,“我也試過。”他擡手搓了搓胸口這塊皮膚,“用特制染料畫的,洗不掉。”
“那直接把這塊肉削下來呢?”安德烈用他可愛的臉問出了更令人驚悚的言論,薇琳和艾斯震驚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