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從這裡出去之後再讨論’對吧？”裡昂坐在他的睡袋上，不知好歹地笑着說。

喬治娜白了他一眼，盯着在牆邊的幾人，那裡鋪了一張毯子，瑪德蘭娜正在為布洛克處理傷口。

“無私又好心腸的人們啊，不愧是‘病患和朝聖者’的庇護人。”裡昂說。

瑪德蘭娜的兩隻手的大拇指相接，雙手的虎口形成了一個下方缺口的棱形，扣在布洛克的膝蓋上，為了擠掉膿液，那裡的皮膚被掀開，現在正往下滴答着血水。

瑪德蘭娜緩慢移動着她的手，與傷口接觸的時候，她的手套滋滋作響，随後空氣中升起淡淡的煙霧。

裡昂抽了下鼻子，“喬治娜，我有個問題。”

“什麼啊？”

“這裡有哪家館子賣烤肉嗎？當然果木炭的烤雞讓我挺懷念，但是撒拉森人的烤肉也不錯，我喜歡他們的香料。”

“……閉嘴吧你，大博士。”喬治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他們在止血嗎？”米赫爾提着行李來到喬治娜他們的身邊。

“快結束了。”喬治娜說。

“動作真快。”裡昂說，“你們也是這樣處理傷病的嗎？”

“哦，我們一般直接截肢,然後把切口燒熟。”喬治娜懶得理他。

“我是說，”裡昂靠近喬治娜，“你看修女的手套，她止血用的是那個而不是法杖對吧。”

“你說呢？”喬治娜朝米赫爾擡擡下巴，精靈能比她看的更明白一些。

“那雙手套能發出雷電。”米赫爾說。

“嚯——了不起，我是聽說過騎士團的醫師有辦法讓停止的心髒重新跳動起來，就是用類似的東西按動胸口，”裡昂贊歎道：“不過也有這麼尋常的使用方法啊。”

“但是人和法器都不尋常。”喬治娜冷冷地說。

“為什麼這麼說？”裡昂的好奇心又被挑起。

“如果有一捆一人重的幹草，它們捆在一起，你隻點燃其中一根，等它燃盡的時候其他幹草連一點火星都沾不上，”喬治娜看着于格給瑪德蘭娜取來一個罐子，瑪德蘭娜将裡面的藥膏塗在已經止血的傷口上，“你做得到嗎？”

“哦？這麼說來修女施法的技藝特别高超了？”

不止如此，這毫無疑問需要多年的訓練和無數的媒介、經驗以及……練習對象。

“可以這麼說，”喬治娜說，“但這種‘高超’的技藝如果隻用在止血上，沒有哪個法師會做這種浪費的決定，多半還有其他的用途。”

就算在法師中間也稱得上臭名昭著的用途。

“啊，這麼說起來，”裡昂像是被喬治娜提醒到了什麼一樣，“關于瑪德蘭娜修女，我其實聽說過一些奇怪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