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七月,就算是下了場雨也并沒有讓氣溫下降多少,反而讓人感覺像是在蒸籠裡面,悶熱潮濕。
虎杖悠仁還活着的事情被五條悟隐瞞了下來,少年院事件明顯就是一場局,尚且稚嫩的三人面對特級無異于送死。
靜站在樹蔭下,擡頭看着頭頂的綠葉,反複思考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靜想道,為什麼一直找不到蹤迹的羽田凜會突然在大庭廣衆下出現,與其在全日本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現在待在虎杖悠仁身邊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于是,當五條悟處理完事情後,靜眼神堅定的看着對方:“之後我要一直跟在虎杖身邊。”
“唔……可以哦!”五條悟語調上揚,像是不着調一樣的回複。
“原因,你問了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但五條悟聽懂了。
五條悟走到靜的身側,一手搭在靜的肩膀上狀似很苦惱的樣子:“悠仁他忘了,真是有點麻煩呢。”
靜撇了一眼,心想如果你不笑的這麼開心的話,她可以裝作五條悟是真的在苦惱,“是束縛。”
“嗯哼?”五條悟示意靜繼續說。
歎了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作為‘複生’的代價,虎杖對于身體的控制,會出現不穩定情況,遺忘束縛看起來也是條件之一。”
“哇啊哦,還真是狡猾。”五條悟捧哏似的鼓掌,“不過,靜居然在知道的情況下做出别的選擇,讓老師我有點點驚訝。”
“我答應過正道,會用這雙眼睛去看世界。如果最終還是走向了最壞的結果,我會付出我的代價去糾正。”
五條悟摘下眼罩,視線與靜的綠色雙眸對上,靜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潭水,平靜的水面、清澈見底但隻有靠近了才知道這種安全感是錯覺。
“告訴我這些,你付出了什麼。”
靜側過頭錯開視線,不自覺的一些小動作頻出,五條悟的視線也沒有移開,一時間氣氛凝固住了。
“沒什麼代價,能夠承受得起。”
聽完後五條悟也沒有再追着問了,語調上仰像是得到了心愛之物一樣的開心——
“那我就把你們一起交給,七海海吧!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對此毫不知情還在休息的七海建人很想說,并不開心。
“好了!接下來無敵的麻辣五條老師要去開啟夜生活了!”五條悟戴上眼罩,用力的拍着靜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靜有些繃不住表情吐槽着:“你是大猩猩嗎?”
回答她的隻有五條悟加重的手勁,在像是拍西瓜一樣連續拍打了一會兒後,五條悟就瞬移消失不見了。
靜揉着肩膀,朝宿舍走去嘴上嘟嘟囔囔着:銀背大猩猩。
打開宿舍門,黑狐正趴在地上兩隻爪子操控着手柄,看起來玩的還不錯。
「要換個形态嗎?」
爪子靈活的操縱着小人,躲過boss的攻擊:「都行。」
見對方也不是很執着于形态,又想了想自己根本沒有男款衣服,靜也就作罷了。
「怎麼了?」一陣噼裡啪啦的操作下,龍形boss被打倒,被小人踩在腳下。
「我在想要不給你穿女裝?」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劍就是非常的想販一下,靜還提前離遠了一些。
體型巨大的黑狐,瞬間暴起一頭撞的靜快要把早飯都吐出來了,碰的一聲直接順勢倒在了地上,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黑狐眼睛微微睜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靜揉着肚子,直接閉上眼睛躺在了地上,到底她斬開的是時間還是空間……待的久了似乎變得沒有那麼像最初的自己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隻有屏幕發出的幽幽藍光,黑狐慢慢擡起爪子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靜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視線裡都是狐狸。
紫色的瞳孔裡倒映着靜,看起來有些狼狽,擡手拍了拍黑狐的背,撐着對方坐了起來。
「沒事吧?」
一人一狐互相靠着,靜沒有回答他的關心,而是反問道:「如果我今天殺死了虎杖,你覺得怎麼樣?」
「你想當詛咒師?我覺得你不會動手。」跟在靜身邊的這半年裡,他自然也是知道了詛咒師的意味。
「岫玉。」
「你今天很反常。」化作生前樣貌的黑狐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浴衣,又轉過身笑着問道:「哭了?神明大人需要我安慰一下你嘛?」
雖然理解對方可能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這個語氣,果然不愧是和五條悟玩到一起的人,靜一邊心裡吐槽的說着:「我在思考我的意義。」
「有點類似于電車難題。」
「我們把宿傩的手指收起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