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甯咬了咬唇，沒開口，但後面還有人等着抽血，也隻好将袖子挽了起來。

這是顧清辭第一次看見他的手臂，少年的皮膚很白，襯得手上的傷口顯得更加猙獰，有些地方還青一塊紫一塊的，除去這些，手臂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的刀痕，平行，交錯，有些是以往留下的疤，有些卻還冒着血珠。

連負責抽血的醫生看見時都下意識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完成了抽血，楚一甯站起身，另一隻手還按着剛剛抽血的地方，卻不敢看向顧清辭，隻按了一會兒便想要将袖子放下。

顧清辭拉住了他的手，接過他手裡的棉簽，把他的那隻手抱在懷中，不讓其他人注意到，然後幫他繼續按着傷口，過了五六分鐘，才将棉簽扔掉，為他挽下了袖子。

楚一甯擡頭看向他，顧清辭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讓他有些害怕。

顧清辭将他帶到一個沒什麼人經過的角落，才開口：“誰弄的？”

“我。”楚一甯的聲音很小，但是顧清辭聽清了，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情緒湧起，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揉了揉楚一甯的頭。

做完一系列常規檢查後，顧清辭還帶着楚一甯去做了心理測評。到了中午十一店，才做完了所有的檢查。其他的檢查還要等下午才能拿到結果，但心理測評的結果倒是很快出來了。顧清辭手中拿着幾張單子，每一頁最後的診斷結果都讓他心裡一沉。

症狀分析：

陽性症狀：幻覺行為；猜疑/被害；

陰性症狀：情感遲鈍；情緒退縮；情感交流障礙；被動/淡漠社交退縮

睡眠障礙；重度抑郁症狀；重度焦慮症狀

最後的醫生建議是建議住院治療。

顧清辭看着身旁的人，一時之間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隻是告訴他結果要過幾天才能出，然後悄悄将這些單子收好，帶着他離開了醫院。

醫院門口，顧清辭握着楚一甯的手，低頭看向他，“今天天氣還不錯，陪我出去走走？”

楚一甯搖了搖頭，他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給顧清辭道了個謝，便離開了，甚至連顧清辭想要送他回去都拒絕了。顧清辭看着楚一甯離開的背影，想開口叫住他，可是最終，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徹底消失，也沒能說出口。